博士學宮。

昌賀將詢問的情況告知給了孔鮒。

不過,因自己疏忽而產生的紕漏,他卻是選擇了隱瞞,並沒有真的和盤托出,只是籠統的說了秦落衡或有些猜測,然後將魏咎說的話悉數告知了。

聞言。

孔鮒臉色微變。

他反覆問了幾遍,確定那些話真出自魏咎之口,這才陰沉著臉,朝昌賀揮了揮手,示意他先離開。

等昌賀走遠之後,孔鮒的臉當即耷拉下來。

他鐵青著臉,神色不安道:“幸虧我留了心,不然恐真會出大問題,不過秦落衡是因何知道的?他近來一直都在咸陽,幾乎跟外界也沒有什麼接觸,他怎麼知道地方之事的?”

孔鮒眼中露出一抹疑惑。

他其實有想過是魏咎在說謊,但魏咎身為魏國公子,沒道理在這事上欺騙自己,畢竟私學之事,他們其實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儒家若是出事,六國貴族也跑不了。

私學之所以擴張這麼迅速,就是因六國貴族的大力相助,這事若是真的讓朝廷知曉,徹查下來,儒家、六國貴族一個都跑不掉。

孔鮒沉思片刻。

心中已然是做出了取捨。

當斷則斷。

他決定採取子襄的建議,捨棄掉已引人注目的私學,隨即,他就意識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他並不知秦落衡察覺到何處的私學。

孔鮒臉色陰沉下來。

良久。

他忍不住低罵道:“這豎子盡壞我儒家好事,當初不是死了嗎?為何還能死而復生?而且偏生還對我儒家這麼有偏見,所作所為,皆是想置我儒家於死地!”

“此子實在可惡!”

“眼下私學之事絕不能暴露,不過不知秦落衡知曉的是何處的私學,這倒是個棘手的事,只能等襄弟回來,讓他來拿主意了。”

孔鮒深吸口氣,平復了憤懣的心緒。

不多時。

子襄匆匆回了博士學宮。

他這段時間並未閒著,一直忙於跟新晉官員走動,此刻,他的臉色有些沉重,顯然是打聽到了一些不利的訊息。

進到學宮。

孔鮒一見到子襄,凝聲道:“襄弟,私學之事,恐有變數。”

子襄面色沉重道:“兄長,你打聽到什麼訊息?”

孔鮒道:“你前面不是讓我去向六國貴族打聽訊息嗎?我今晨便派人去問了一下,大部分都沒被察覺,而就在向魏府打聽訊息時,魏咎卻說秦落衡今晨專門試探過這事。”

“他恐是猜到了一二。”

“襄弟,對魏咎的話,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