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賀作揖道:“近來朝廷官員大動,朝中多了不少地方提拔上面的官吏,而儒傢俬學正在地方如火如荼的開設,文通君擔心這些官吏會有所察覺,但儒家跟地方溝通甚少,故讓我來詢問一下魏公子。”

魏咎目光微凝,說道:“官員中有人知道了?”

昌賀搖了搖頭道:“目前還沒有打聽到這個訊息,但文通君此舉也是在未雨綢繆,滋事重大,不得不謹慎小心,而且這事牽扯到太多人,儒家自然不敢有絲毫的分神和懈怠。”

魏咎眉頭一皺。

謹慎小心?

儒家謹慎的哪門子小心?

把他們跟儒家有聯絡暴露出來,這就是儒家所謂的小心?

一念至此。

魏咎眼中不由浮現一抹怒色。

儒家對關乎自己的事格外上心,結果臨頭來,反倒給他惹了不少麻煩,眼下昌賀來魏府的事,秦落衡已經得知,以秦落衡的聰慧,不可能沒心思。

就因為一個儒生的冒失,讓他前面的佈置竟皆付之。

他魏府這幾個月行事萬般小心,就是不想引人注目,但現在全被這儒生給毀了,儒家開辦私學,用的是他們的資源,結果他們六國貴族現在是在虧本賺吆喝,關鍵儒家還沒有尊卑之分。

魏咎目光陰翳。

他低眉沉思片刻,眼中浮現一抹陰狠。

他冷哼道:

“就我所知,魏地這次並無官員進入朝堂,因而你儒家開設私學的事,不可能是在魏地暴露的。”

“不過魏地的官吏不知道,但有一人似乎有所察覺。”

“誰?”昌賀當即警覺。

魏咎耷拉著眼皮,冷聲道:“秦落衡!”

昌賀一怔,驚疑道:“秦落衡?他最近不是一直在咸陽嗎?何以能知道地方的事?”

魏咎面不紅心不跳道:“這我確是不知,但他似乎的確知道點什麼,你前面也看到了,秦落衡來過我魏府一次,你認為他前來所為何事?”

“真是省親?”

魏咎嗤笑一聲,繼續道:“自然不是,他前面就一直在旁敲側擊詢問儒家的事,只不過是趁著過年,打著省親的旗號問詢罷了,我前面好不容易才解釋清,魏府跟你儒家沒任何關係,結果你卻明目張膽的出現在了魏府外。”

“你覺得他會不會對我說的話生疑?”

昌賀臉色微變。

他已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但內心,還是有些驚疑不定,他覺得秦落衡來魏府,並非是在詢問儒家的事,只不過他實在不敢肯定,萬一秦落衡真是來詢問儒家情況的,他這冒失的到來,恐怕真會壞事。

昌賀臉色一白。

急促道:

“魏公子,此言當真?”

“儒傢俬學之事牽扯甚廣,若是真的出事,不僅會牽連儒家,爾等六國貴族也都會被牽連,魏公子,可千萬不要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