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極為好面子的人,這個訊息若是傳出去,他的臉可就丟盡了,他絕不可能同意!

鄭安目光陰晴不定,沉思良久,才開口道:

“我的確說過這句話,但我沒說是什麼時候履行,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看還是等到明天吧,明天我親自把這份自辭書送到獄曹你的手中,你看如何?”

獄曹狎不為所動。

冷哼道:

“你真以為我不知你的心思?”

“你無非是想把今天拖過去,等你父幫你換了職位,那時候你再來獄曹自辭,但你都不是獄衙的人了,這份離開獄衙的自辭書又有何意義?”

“你既然要求在今天內破案。”

“那你也應當在今天就履行你說的話。”

“你是想要食言嗎?”

被獄曹狎當場拆穿了心思,鄭安眼中閃過一抹焦躁,他雙眼飛速轉動著,最後把目光定在了秦落衡身上。

他冷哼道:

“想讓我當場自辭,可以。”

“但我昨天除了說要他們一天之內破案,還有一個要求,就是要這三名史子獨立破案,我怎麼知道你們有沒有幫他們呢?”

聞言。

眾獄吏忍不住罵道:

“鄭安,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們幫沒幫他們,我們自己還不知道?”

“獄衙今天根本就沒人去過旬鄉,這個案子就是他們自己破的,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幫助。”

“你自己輸了,還在這裡狡辯。”

“真是可恥!”

獄吏感覺心胸都要氣炸了。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恬不知恥的人。

一時間。

全場都對鄭安大加指責。

但鄭安已經完全不在意了,等眾人的聲音小下來,他才不屑道:“這只是你們的一面之詞,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在騙我?就算你們今天沒有去旬鄉,但你們也可以口頭相助。”

“不然他們怎麼排查到的‘達’?”

“連我都沒有注意到的荊券,他們又是怎麼注意到的?”

“還有那刀鞘?”

“這麼多細節,幾個沒有破案經驗的史子,就這麼好巧不巧的發現了?這案子就算交給其他獄吏,恐怕一天之內也破不了吧,但他們三個就這麼破了,你們是真當我鄭安蠢不成!”

聞言。

眾人都沉默了。

他們暗自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若是換做他們來破案,恐怕一天之內也破不了,先是問詢,然後是縮小範圍,其次找證據線索,一套流程下來,至少也要花上兩三天。

他們也不由遲疑了。

難道秦落衡三人破案真的有人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