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立民拿出水車渠道一起做確實算得上一份厚禮,畢竟,水車是一門不小的生意,在國外找進貨方,再打點海關渠道,真正要做起來,需要一點門路。

大興社包辦水車生意多年,牢牢把控著相關渠道,別人想插手都插不進來。

城寨勢力劫走一批貨,其實是想讓大興社虧本破產,再吞併大興社,與商業收購類似,還是要尋租大興社的渠道,現在大興社讓出來的也不是水車生意“幾成”,光給張國賓抽水,那樣長期下去大興社也肉疼,乾脆搞出一個一起做,做大做強,義海,大興一起賺,簡直是美滋滋。

義海光是一個油麻地堂口的勢力,一旦做起水車生意,賣遍香江,內地,日韓,東南亞輕輕鬆鬆。

大興社一可以用利益繫結跟太子賓的合作關係,二可以一毛錢不拔作謝禮,可見大興社現在真的日薄西山,但讓出渠道,各做各的,將來水車生意越做越好,賺的或許還更多一些。

“這筆錢賺不賺?”

張國賓很難辦。

他本意對灰色生意非常抗拒,腦海裡尚未想清處理辦理,本能的開口推辭道:“晉哥,同門兄弟,何必客氣?”

“你我之間,有仇不記,有恩不掛,當自家人就行。”

這次跟大興社化干戈為玉帛也是件好事。

之前還斬了左手的左手。

晉立民望著他猶猶豫豫,扭扭捏捏的樣子,心中立即有數,當即強硬道:“太子賓,你要是看得起我晉立民一個坐館,你就一定要收下水車的生意。”

一個人真要拒絕送禮,哪有猶猶豫豫,忸怩作態的,肯定起身就走,攔也攔不住啊!

看張國賓還坐在那喝茶的樣子,擺明就是嘴上推辭,心裡偷著樂呢。

張國賓真正未想好水車生意該怎麼辦,又端起茶杯,喝下口茶,搖搖頭:“不行,這是大興社的大財源,我若是插手,江湖會笑我乘人之危,見利忘義。”

不得不,水車生意一旦做大,確實是非常賺錢,內地八九十年代車管不嚴,各種豪車全是水車套牌,隨著改革春風吹滿地,水車從南賣到北,銷量佔據豪車市場最少五分之一!

這可是一大筆鈔票。

太子確實動心,可是難辦啊,總不能為了鈔票,又踩一腳泥吧?

“璞!”

晉立民卻立即明白該怎麼做。

他抽出腰間一把匕首,

奮力甩上桌面,

刀尖入木三分。

“太子哥,你要是不收下這份謝禮,你就是對我晉立民不滿,我晉立民只能剁一隻指,以謝太子哥了!”

張國賓挑挑眉頭,

放低茶杯。

“晉哥,何至於此。”

晉立民一腳踩在椅子上,拔出短刀:“太子哥,你萬萬不可推辭……”

東莞苗腰間別著槍,表情古怪,真的有點看不下去,破例插嘴道:“大佬,收下嘍。”

“一樁好事別見血了。”

“唉。”

張國賓明白一個送上門的財路不收,身邊小弟看見真會有意見,內心掙扎片刻,悵然若失的道:“晉哥,我收下吧。”

“答應我,下次不要再送財路了。”

“我太子。”

“受不起啊!”

“啊?”晉立民心頭一緊,驚叫出聲:“太子哥,我大興也沒別的財路了。”

他怎麼會聽不懂太子哥的話?

江湖傳言,太子哥大水喉,講義氣,卻痴迷銀紙,鈔票,名不虛傳,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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