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那個......”

“火銃是兇器,次品也不能玩,下次再讓老子看到你玩這東西,腿給你打折。”

陳景和嚇的一出溜脖頸,趕忙跑掉。

“大王這樣是不是太嚴苛了些。”

雖然邵子恆在別的事上不敢多說話,但這是自己的親外甥,硬著頭皮也得替陳景和美言幾句。

陳雲甫嘆口氣:“前些年景和小的時候,孤忙著四處救火疏於對他的管教,導致他性格頑劣,這都是孤這個做爹的責任,現在孤要把他教導好,不然,將來如何能繼承大業。”

憶起往事來,陳雲甫的心情便不是甚好。

“景和雅熙才兩三歲的時候就從吳中回了南京,孤呢,那時候剛剛復仕,湖廣貴州、兩廣遼東的四處跑,一走就是經年累月,後來又去廣西待了兩年多才回京,幾個孩子的成長,孤是一個都沒陪上,細想想,是孤虧欠他們啊。”

“檸兒溺愛孩子,孤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是孤的過錯,現在時間充裕了,孤得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啊。”

談及孩子的教育問題,邵子恆亦是嘆了口氣:“自古可憐天下父母心,大王當年忙於治國撫民,舍了小家顧了大家,也是難為大王了。”

“咱們大家都一樣,沒辦法的事。”

陳雲甫感慨道:“做官嘛,顧了這一頭落了那一頭,哪有公私兼而顧之的,也就這兩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孤的時間多了不少。”

正閒聊著,遠遠守在外面的穆世群走了過來,俯身在陳雲甫的耳邊低語道。

“大王,參謀部急報,戴次申在臚駒河和韃靼部打起來了。”

陳雲甫的眉頭頓時一挑。

幾個月的功夫,北伐的軍隊總算是捕捉到韃靼人的蹤跡了?

當下也顧不上什麼端午不端午的,趕忙起身都來不及和邵子恆打招呼,邁步就往外走。

“報信的人呢?”

“宮外候著呢。”

“召進來。”

陳雲甫移步到前堂,在這裡見到了從東勝衛城千里迢迢奔波而來計程車兵。

“戰況如何?”

“戴將軍遇到的僅為小部韃靼,應該只是個萬戶,敵主力還未探明。”

接過軍報來看,陳雲甫沉吟起來。

“王弼那邊呢?”

“王將軍率兵去了土剌河,暫時沒有什麼訊息。”

土剌河沒訊息,臚駒河只有一個萬戶的敵人,韃靼人跑哪去了這是?

陳雲甫撓頭,他這身處南京,離著漠北太遠。

鞭長莫及只好無奈揮手。

“你退下吧,好生休息幾日再回漠北,世群,給這位兒郎取十兩銀子,讓他在京城裡好生吃喝。”

士卒頓首謝恩離去。

穆世群走上近前,言道:“要不要召在京的沐帥他們...”

“不用了。”陳雲甫抬起手打住:“越俎代庖不是好事,打仗的事孤不懂,操心也是白操心,藍帥縱橫天下,這事,讓他去想就成,孤還是別亂指揮,以免影響前線的判斷。”

說是不願意干涉前線軍機,可陳雲甫心裡又哪能一點不牽掛呢。

便是吃飯的時候,陳雲甫都幾次三番的出神。

藍玉啊藍玉,可全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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