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廣東那邊來的信,廣州交易所的最新近況......”

“大舅哥,來幫孤看看,孤這花怎麼就養不好呢。”

別苑內,陳雲甫埋頭侍弄著花草,一手拿著一個噴壺,一手拿著剪刀,整的滿頭大汗不亦樂乎,大舅子邵子恆站在身後向陳雲甫彙報著廣東情況。

“士奇老母親去世,回鄉丁憂,這幾天辛苦你替孤照料著辦公司。”

忙活了半天陳雲甫總算是抬起頭,兩手扶著發酸的腰嘆道:“是得多動動,這才多大功夫,就累的直不起腰來可不行。”

邵子恆在陳雲甫面前還不如楊士奇自如,也是歲數大了,年近四十說話什麼的越來越少,陳雲甫的閒聊他很少去接,多還是說的公事。

“大王,胡嗣宗說交易所現在很紅火,股監局也查處了好幾家不法商人,整肅了風氣。”

陳雲甫擦著手,看向邵子恆一眼,搖頭道:“大舅哥,今天是端午,咱能別一個勁的說公事嗎,你沒看到孤今天都沒進宮,擱家裡難得休息一天,你就別拿這些事煩我了成嗎。”

“是。”

嘴上說著是,可邵子恆也沒有閒白的打算,收了聲就規行矩步的跟在陳雲甫後面,其他的什麼也不說。

他變化挺大的。

“廷和呢,沒帶來?”

陳雲甫張望兩眼:“韋三,韋三。”

“大王,老奴在呢。”

“去一趟,把廷和接過來。”

“誒。”

“今天端午,咱們一家人吃個飯。”

陳雲甫招呼邵子恆在涼亭裡落座,很是親近隨意的說道:“平日裡,咱倆忙政務,孩子忙上學,好久沒一起聚過了,難得今天過節,踏踏實實吃頓飯。”

“成。”邵子恆露出一絲笑容點頭:“臣陪大王多喝幾杯。”

兩人正聊著,轉角響起腳步聲,緊跟著就是陳景和拿著一火銃樣子的把式走出來,看到陳雲甫嚇的連忙將東西藏於身後,扭身就要走。

“過來!”

人被喊住,陳景和只好重新轉身,硬著頭皮走到近前見禮。

“孩兒見過父王、舅父。”

“拿的什麼東西。”

陳景和連忙將背在身後的手拿出來,將一把鐵製的火銃造型物件放到桌子上,陳雲甫拿起來看了兩眼,又在桌子上敲了幾下,發現並沒有火藥後揣進自己懷裡。

“哪來的?”

“火器局上個月剛搗鼓出來的樣品,試槍沒過的汰撤品,我看著新鮮,就留著玩了,父王放心,我沒要火藥更沒要彈丸,傷不到人。”

陳景和趕忙自證清白道:“我就留著當個擺設而已。”

“貪玩。”陳雲甫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就不能給老子穩當些日子嗎。”

邵子恆眼見陳雲甫要訓子,趕忙勸了一句:“大王,景和也是有分寸的,再說,上個月他們學校考定成績,景和可是全校前十呢。”

說起這事來,陳雲甫的臉色稍霽,露出三分慈父微笑。

自己這兒子貪玩歸貪玩,但聰明是真聰明。

“隨孤。”

陳景和暗戳戳的翻了個白眼,感情好的隨你這個爹,不好的就都是我自己的責任了?

邵子恆也是憋著想笑,不過還是煞有其事的點頭。

“大王說的甚是,假以時日,景和一定會成為大王的得力臂膀。”

“看在你上個月學校考定的成績還不錯,今天老子就不和你計較了,滾回屋看書去。”

“誒。”陳景和立馬鬆出一口氣,作揖就走:“孩兒告退。”

退了三步堪堪轉身,陳景和又別過身子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