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兩方面條件皆具備的情況下,陳雲甫實現了自己的所有雄心壯志和宏圖霸業。

大九州計劃、全國馬車鐵軌通路計劃。

千古一帝這個稱謂,已經不足以表彰陳雲甫如今的功績了吧。

“就可惜,父王也犯了好大喜功的錯誤。”

陳景和在心裡嘆了口氣,自然是沒敢將這句話說出來給江正勳。

“對了,和我說說看,你是怎麼把伍士皐給扳倒的?”

不想在關於陳雲甫的話題上過多說,陳景和明智的轉移話題,笑問起江正勳是如何扳倒的伍士皐。

“他在廣東不是根深蒂固嗎,連我的彈劾都拿他沒辦法。”

江正勳挑了下眉頭,隨口說了一句:“他受賄巨大。”

“受賄?”陳景和不置可否的一笑:“你說他受賄我信,但要說是隻是受賄就能扳倒他的話,那正勳兄未免也太拿我當小孩子了,他可是從一品的廣東布政使,區區一個受賄,還不足以讓中央下那麼大決心吧。”

“殿下現在可是越來越成熟了。”

見糊弄不過去,江正勳哈哈一笑後將事情點破:“伍士皐這次倒臺,完全是他自己作死,近兩年來,在伍士皐的操作下,廣東很多國營的商號都被私營資本入了股,而且股本比越來越重。

現在民間都說,在這國轉私的過程中,存在大量的財產流失,你也知道,伍士皐本身就是廣東人,他背後的家族在咱們廣東這地界也是豪富,雖說很多蛛絲馬跡被伍士皐抹的很乾淨,但只要查總還是能查出來的。”

“所以正勳兄查清證據後,一紙彈劾就進了南京。”

陳景和嘆出一口氣來:“到底還是正勳兄厲害啊,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抓住了這伍士皐致命的一點,不像我,除了會瞎嚷嚷,根本拿不出什麼伍士皐犯法的實質證據。”

感慨完,陳景和又看向江正勳,用帶有歉意的語氣說道:“這次伍士皐伏法,若不是我的話,依著正勳兄的能力,一定可以做廣東布政使的。”

後者搖頭擺手:“殿下言重了,其實下官已經承了殿下的恩情,若不是當年大王為了殿下您,下官也做不成這個廣州知府啊。”

陳景和聞言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失笑。

“是啊,是啊。”

“不說這事,說說廣東的近況吧,你剛才說,現在廣東很多國營商號都被私營資本入了股,國有資產流失嚴重。”

“對。”江正勳一臉嚴肅的說道:“具財政司、國資局不完全統計,這五年來,咱們廣東就一個國轉私便最少損失了超過三百億的國有財產。”

三百億。

也就是三千萬兩白銀。

陳景和下意識握緊拳頭,低聲罵了句伍士皐該殺。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江正勳小心翼翼瞄了一眼陳景和的臉色,躊躇著說道:“真正嚴重的,是如今私營資本在整個廣東的佔比,因為朝廷的商號也被入了股,所以,在對市場定價的把控上朝廷的話語權受到了影響。

物價的增幅有再次挑頭的跡象,另外,這五年來,閩粵兩省蒲向東麾下的商號發展最迅猛,吸引來了更多阿拉伯商人的湧入,如今廣東的經濟局面大致可以說是四國鼎立。”

“國營、阿拉伯資本、本土資本。”

“這才三個啊。”

“還有就是。”

江正勳沉吟片刻後說道:“以美第奇銀行為首的銀行家們。”

聽到這個名字,陳景和微微垂下眼簾。

如此看來,廣東的局勢比起五年前,似乎,更復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