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還有咱們倆什麼事。”

不患寡而患不均。

黃子澄本還不當回事,現在一聽齊德這麼說,這心裡也跟著難受起來。

“他陳雲甫有什麼本事,不也就是個耍嘴皮子的佞臣嗎,以前靠著給先皇后誦經守靈,打動了陛下的心,恩准他還俗入仕,後面又靠著這份人情做了太子爺的屬官。

咱們哪裡比不上他,咱們就是沒有他諂媚,要不然也不至於那麼多年一直囿於左春坊。”

人的攀比心要強,那這日子就過不痛快。

同樣是幹秘書出身,陳雲甫現在是九卿之首,齊黃二人還幹著秘書,別比,比就是給自己添堵。

黃子澄也被齊德說的心都掉進了醋罈子裡。

“撤藩勢在必行。”

齊德紅著眼:“子澄兄你說,不撤藩能行嗎?”

“不行。”

在撤藩這一點上,黃子澄和齊德的立場是一致且堅定不移的。

“不撤藩,晉、燕、楚三王世系就會尾大不掉,現在陛下尚在,撤藩易如反掌觀紋,若是有朝一日......三王可如何處置。”

齊德一片憂國憂民之心,慨嘆道:“所以,咱們必須要向太子爺進言,務必說服太子爺在今年冬至禪讓大典上,撤盡諸藩。”

“可你不是說太子爺已經聽了那陳雲甫的建議,決定保留三藩了嗎。”

“但是機會已經來了。”

黃子澄初時不懂,而後猛然大悟。

“遼東?”

“對,遼東!”

齊德目光中的醉意一掃而空,清明且灼人:“遼東現在不是出了事嗎,竟然有官員藉著遷民之事私下將百姓賣給蒙古人為奴,張紞身為遼東主官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而張紞又是陳雲甫保薦的。

明日就是初八復朝,到時候大理寺一定會把這件案子說於太子爺,到時候就是咱們的機會。”

“可案子是大理寺的,又不是都察院的,跟他陳雲甫能有什麼關係。”黃子澄不解道:“他陳雲甫還能愚蠢到離京去遼東?”

“他當然不會那麼愚蠢,所以才要咱們倆發發力啊。”

齊德說道:“國朝上下,獨屬他陳雲甫辦的案子最多,不都誇他能力強嗎,這個案子咱們就向太子爺推薦,讓他陳雲甫去辦。

只要他離了京,撤藩的機會就來了。”

“哪有這麼容易。”

黃子澄還是覺得這太兒戲,搖頭道:“就算他離京,咱們倆想讓太子爺改變心意的可能性也不大啊,畢竟,咱倆的份量實在是比不上那陳雲甫,更何況,咱們倆這麼蹦出來攛掇陳雲甫去遼東,他陳雲甫會不會懷疑,遼東的案子是咱們在搞鬼。”

“那是張紞倒黴,和咱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