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金陵耽擱了七八天後,等到五軍都督府和通政使司這邊一切的準備工作全部做好後,陳雲甫來到皇宮和老大哥朱標道了別。

“此去兩廣,山高路遠,雲甫你可一定要保重好身體啊。”

朱標雙手緊握住陳雲甫的手,而後用力的拍打著:“朕已經命五軍都督府通知兩廣、湖廣、福建四省都司,此番一定全力配合你, 你再從京營帶兩萬精銳。”

“太多了陛下。”

“安全、安全第一。”

陳雲甫點點頭,也知道朱標的意思,老大哥是怕兩廣樹大根深,到時候萬一狗急跳牆,派人刺殺自己可怎麼辦。

希望不會有那麼愚蠢的人吧。

帝王的怒火,不是肉體凡胎可以承受的。

朱標把陳雲甫送出承天門,隨後看著陳雲甫登上儀輅, 在一個千戶的金吾衛護送下, 動行離京。

“皇爺, 少師他走遠了。”

吉祥守在身邊說了一句。

“唉。”朱標嘆了口氣:“雲甫他,不容易啊,去年山東,今年兩廣,還要操心著貴州、湖廣、遼東、甘西、雲南幾個邊疆大省的事,朕怕,怕把雲甫累垮了啊。”

言罷,朱標又恨恨的低罵一句。

“一群酒囊飯袋。”

說完便走,吉祥快步跟上。

也不知道老大哥這一句,罵的是誰。

再說陳雲甫這邊,他這次奔赴兩廣,除了楊士奇之外,同行的車輅裡, 還有一個可能誰都不會想到的人。

胡師傅。

“談是基礎,但刀把子,本輔要攥好。”

陳雲甫一改之前在老大哥面前的翩翩形象,目露兇光。

“有的事,朝廷是一定要做的,只要能換來長治久安,朝廷,一樣具有刮骨療毒的勇氣,不得罪幾百上千宗族地主,就要得罪廣東三百萬百姓!”

無論是上手段也好、鬥詭計也罷,那都是文鬥,陳雲甫願意並且積極謀求文明解決問題,可如果自己用溫和的辦法解決不了的話,那陳雲甫也一樣會玩掀桌子的把戲。

挑幾個刺頭讓胡師傅來一場手藝秀,嚇都把那群人嚇死!

當然,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陳雲甫之所以這段時間頻頻帶著胡師傅,還有個原因。

“老胡啊。”

“卑職在。”

“有沒有興趣或者考慮,換點別的事做。”

胡師傅很詫異,他遲疑且又自卑的說道:“回少師,卑職打小就跟這師父吃這碗飯,除了用刑,卑職什麼都不會。”

“誰說的。”陳雲甫咧嘴一笑,言道:“你知道人的心肝脾肺腎都在什麼位置嗎?”

老胡馬上來了自信,很堅定的說道:“那當然知道。”

“人有多少處關節、穴位、骨頭、筋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