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當總管太監,你就是封一個太監公侯,也沒人敢讓你這個皇帝去和人拜把子,這要是傳進朱元璋耳朵裡,那還不亂了套。

“全是一群沒用的東西。”

朱標也懶得再繼續喝罵,直接拿過一個空碗,取下頭上束冠用的髮簪。

“咱們歃血為盟。”

沐英已經徹底生無可戀,他現在也想裝暈,可看陳雲甫興致勃勃的雙手贊同,他不敢暈啊。

“陛下,別人拜把子都是拜關二爺,您這身份,關二爺他、他受不起啊。”

“有道理。”

沐英臉上頓時一喜:“對嘛,咱別拜了成嗎。”

“請父皇畫像來,咱們當著父皇的畫像拜把子!”

嘿,老大哥這腦回路真夠可以。

沐英算是看出來了,今天這把子,朱標是拜定了。

扭頭看看陳雲甫,那也是笑的一個開心,跟個傻子一樣鼓掌叫好。

人間皆醉一人獨醒的滋味可不好受。

現在的沐英就是這種感覺,他扯脖子連幹兩壺酒,直喝的整個人頭暈眼花後把酒壺一扔。

“去他大爺的吧,拜!誰不拜誰不是男人!”

就這麼,在朱標的嚴加喝斥下,幾個宮女顫巍巍取來了一副朱元璋的畫像宣掛起來,畫像前,朱標、陳雲甫、沐英三個人撩袍拜下,叩首結了把兄弟。

按歲數,沐英四十八歲行大,朱標三十八歲行二,陳雲甫二十六歲排老三。

全他媽亂套了。

拜完了把子,都還沒來得及歃血為盟,喊出那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時,朱標就一頭埋到地上,呼哈大睡起來。

一群宮人手忙腳亂趕上前將其攙扶走。

沐英搖搖晃晃起身,左右看了一圈都沒看到陳雲甫的影子,他現在也是醉的厲害,便摸索著打算出宮隨便尋個沒人的馬車眯一覺,剛跨出謹身殿,就看到陳雲甫摟著一大石獅子睡的那叫一個香。

這是大年初一,外面可還飄雪呢!

也就得虧沐英眼尖看到了,這要是沒發現,一晚上還不把陳雲甫活活凍死。

趕忙上前去攙扶。

“雲甫。”

“嗝,大哥。”

一看到沐英,陳雲甫這聲大哥是脫口而出:“來大哥,你也睡會。”

“咱回家睡成嗎。”

“這,這不就是家嗎,哦對,這是二哥家。”

陳雲甫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咱們找二哥去,今就在二哥家睡下了。”

這句話好懸沒把沐英活活嚇死。

咋的,你還打算夜宿後宮?

趕忙一把抱住陳雲甫,硬拖著走出皇宮,好在承天門外有韋三候著,一看到兩人出來趕忙迎上,喚了幾個值守的金吾衛一道合力,就把陳雲甫連著沐英都給扶了上去。

還說啥呢,沐英想想自己也沒地方去,索性就跟著陳雲甫一道先去後者家裡尋間客房休息一夜。

馬車裡,早已酩酊大醉的陳雲甫還在喃喃自語。

“二哥講究,咱們這輩子一定得替二哥鞠躬盡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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