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雲甫完完整整、闆闆正正重新走進東閣的時候,所有人的心頭都是一凜。

尤其是聽到監刑小太監說宋治已經暈了過去被抬走之後,更是哆嗦。

倒也有與宋治相熟的官員站出來打抱不平,質問陳雲甫。

“同為十記廷仗,緣何大學士毫髮無損?”

陳雲甫臉不紅氣不喘,衝此人笑道:“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嘛。”

這不純純睜眼說瞎話,你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再如何好的體質捱了十記廷仗也不至於毫髮無損吧,哪怕你裝呢,裝作受了傷也好看些不是。

“一個個都沒正事了嗎?”

朱標又站出來偏袒陳雲甫,一句話就把這事給揭了過去:“咱們繼續,到吏部了吧。”

此時此刻誰都能看出朱標已經毫不遮掩的開始拉偏架了誰還敢多說什麼,都老老實實的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只有李原名內心委屈的不行。

這下弄得自己的名聲可算是臭了

有心想說什麼吧,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只能在內心裡重重一嘆。

老宋啊,是哥哥對不起你。

等下了朝,一定去看望你。

陳雲甫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剛打算坐下,聽到朱標的聲音。

“吉祥,給大學士換個高案、備個矮凳,不然,孤怕大學士又該失禮了。”

一眾六部五寺官員的小心臟頓時摔的粉碎。

沒有這麼欺負人的。

我們都還站著,你讓他坐著我們就不說什麼了,結果你現在還擔心他坐的不舒服,備凳子。

陳雲甫也是傻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忙作揖拱手道:“下官謝過殿下。”

條案換了個大號的,凳子也給搬了過來,再坐下陳雲甫可是比之前舒服的多。

抬眼皮看看殿中肅立的朝臣,陳雲甫心裡樂開了花。

雖說木秀於林不是什麼好事,但秀起來的感覺真的很爽。

一直秀就一直爽,氣死你們這群正事不幹就知道內鬥的混球。

老子年輕點怎麼了,兩輩子加一起也不比你們小。

諸事辦結,朱標宣佈散班,又喊住了禮部右侍郎黃廷。

後者不明所以的作揖:“殿下有何示下?”

朱標一指陳雲甫言道:“麻煩黃侍郎下值後,教大學士朝禮。”

黃廷微微一怔,而後頓時大喜,弓腰領命。

大家又不是眼瞎,誰都能看出來朱標對陳雲甫的偏愛,他黃廷跟李原名又不熟,大家都是郭桓案後從各個不同衙門調來充實禮部的,所以黃廷憑什麼因為一個李原名就一定要去得罪陳雲甫。

如今能有機會和陳雲甫親近說不準還是好事呢。

李原名腦袋上到現在可都還頂著一個試字呢,說不準,老朱同志早都把李原名給忘了?

“下官領命,一定儘快陪著大學士熟悉一應朝禮。”

“好,那就這麼說,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