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的視察如約而至,不過陳雲甫並沒有見到。

在朱標來到的前一個時辰,他們這些個胥吏就全部被勒令回家了。

是的,回家。

整個都察‘外’院兩百多名皂吏無一例外,全部被清場。

這種情況陳雲甫表示十分理解。

太子的安危重於泰山,當然不能留著他們這些個皂吏現場待著,萬一要暗藏歹人哪可就是天大的禍事了。

“你看我就說吧,白忙。”

趙乾出了門就開始嘟囔,陳雲甫卻只是笑笑,不以為然道:“怎麼能叫白忙呢,咱們人雖然離開了,但咱們乾的事不是留在那呢嗎,事實是不會跑掉的。”

見趙乾還打算說些什麼,陳雲甫拍了拍前者的肩頭:“行了,咱倆也累了一天多,到我那,我請你吃飯。”

七十多間屋子的工作,陳雲甫因為忙著疊被子,其他的活可都被趙乾主動給攬了過去,這份情陳雲甫記著呢。

聽到陳雲甫要請吃飯,趙乾就很開心,什麼煩悶都被拋到了腦後。

這倒是個心裡不放事的主。

倆人是一身輕鬆,而此時的都察院內卻是裡外緊張的厲害。

朱標來了之後只是把都察院簡單看了一遍,便打算離開,一旁陪同的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隨口說了一句。

“殿下要不在咱們都察院吃頓便飯?”

朱標是未正一刻來的,逛了一個時辰也就到了申正一刻,算算相當於下午的四點十五分,能再過半個時辰,確實也到了該吃晚飯的時間。

朱標頓足,略作思考便點頭給了詹徽這個面子:“既然詹師開了口,本宮就陪詹師您喝一杯。”

這裡朱標稱呼詹徽一聲詹師是因為詹徽不僅僅只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他還掛著一個不得了的頭銜。

太子少保!

所以詹徽的官軼是從一品而不是正二品,屬於大明朝此時實打實的中央級大員。

詹徽見朱標這麼賞面,臉上亦是笑開了花,連聲道:“那就太子殿下暫入後院歇腳,思道,你去膳房吩咐一聲備宴。”

陪在一大群御史後面的葛思道趕忙領命,這邊朱標就在詹徽並一大群都察院御史的陪同下進了後院。

這一進後院的廂房,朱標自然也就看到了床上那靜靜碼放著的‘豆腐塊’被子。

僅一眼,朱標就喜歡上了。

“不錯。”

輕開金口,朱標道了聲贊,很是滿意的偏首同詹徽誇道:“都察院在內務這方面屬實是下了心,毫無憊懶之態,做的很好。”

乾淨整潔的屋舍、漂亮美觀的豆腐塊都在朱標這裡加了形象分,詹徽看著也是高興。

“誰疊的?”

朱標隨口一問,這問題就被身邊陪駕的太監嚷了出去。

“太子有話,被子是誰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