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看著還在昏迷之中的許中,臉色有些沉。

他沒想到,自己和許中一起上路,那些人竟然還敢動手,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現在的安王才明白,當初那些人對太子動手的時候,皇帝為何如此生氣。

簡直豈有此理,天下還有沒有王法。

旁邊的安王妃和安陽郡主臉上也滿是憂心。

安王看著安陽的眉毛好像都皺在一起了,眼睛緊緊盯著正在被大夫檢查的許中,臉色還有些蒼白。

他有些心疼地道:“安陽先去休息吧,許大人不會有事的。”

安王妃也把眼睛看向安陽,發現安陽的臉色確實不是很好,就哄道:“安陽先回去,明日再來看許大人。”

安陽聽到兩個人哄她,原本還能憋住的眼淚漸漸有些憋不住了,她帶著哭腔道:“父王,母妃,許大人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話還沒說完,眼淚已經簌簌簌的往下掉,把安王心疼的不行,他連忙拿出帕子來給安陽擦臉上的淚水,還一邊哄道:“安陽別怕,許大人一定會醒來的,等他醒來咱們再好好賞他,你快別哭了。”

安陽的眼淚卻有些止不住,到底被今天的一幕有些嚇到了。

安王妃看了安王一眼,把手上的帕子拿過來,一邊輕柔地給安陽擦眼淚,一遍道:“安陽要是想自己謝謝許大人,更要今天把精神養好,明日才能來看望許大人對不對?”

安陽點點頭,安王妃就示意旁邊的人把人給帶下去了。

旁邊的大夫早已檢查完畢,這時才上來道:“回稟王爺,王妃。許大人的傷勢並無大礙,只是舟車勞頓加上失血過多,有些累暈過去了,明日就可醒來,並不耽誤日常趕路。”

安王聽到這話時才悄悄舒了口氣,皇帝讓他把人給帶回去,結果半路人出事了,還是因為他女兒,他怕是顏面掃地。

等到讓大夫看完了許中之後,安王妃和安王也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本來許中受傷什麼的是不用他們親自去的,誰讓許中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替安陽受的傷呢。

安王妃等到只有兩人之時才開口道:“許大人多有成算,王爺應該善於納諫才是。”

安王一頓,有些悻悻的,但還是不情不願地道:“本王知道了,此次是本王大意了。”

安王妃就不再說話了,前日,許中仔細研究了一下自己的地圖,覺得此處可能會不太平。

因為這一路上他們都十分太平,按照經驗老道的人來說,馬上靠近京城,才是他們最疏於防範的時候,許中覺得這裡並不適合久留。

於是當日找到安王,想要提出他們易裝先行,剩下的車馬和人慢慢跟上就是。

但是許是連日趕路,安王頗感疲憊,所以他並不願意聽許中的這招金蟬脫殼,並且嗤笑道:“便是真的出事又何妨?本王可是奉旨帶了兩百精兵的。”

事實證明兩人的話都沒有說錯,確實有敵來襲,但是也被郝參將領著人給打散了,但就是這四散的匪徒,竟然放出許多冷箭。

不僅許多將士中招,就連躲在一邊的安陽都差點被飛來的流矢射中,幸虧許中伸手當了一家,原本高射中安陽腦袋的箭射中了許中的肋下。

安王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有些後悔倒不是為別的,他只是覺得嚇著了自己的安陽,於是轉了個身推了推旁邊的安王妃道:“這幾日你多陪陪安陽,免得她害怕。”

安王妃瞥了一眼安王,閉上眼睛淡淡地道:“妾身知道了,王爺快睡吧。”

等許中他們再次上路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安陽不同意許中才受傷就趕路。

安王自然不會逆著安陽的意思來,於是也就多些了一天,再說他們到京城最多也就不過兩天的事情。

許中靠在馬車的毯子上,他現在是不能騎馬了。

朱八和侯三左右跟著許中,安平和程大郎一個在馬車內侍候著,一個在外面駕車。

許中輕輕的撩起簾子,看著外面的景色,竟然有些近鄉情更怯的感覺。

他照例摸了摸自己的荷包,才鬆了一口氣,希望夏青不要生太久的氣。

但事實上,夏青此刻根本沒有生氣,她滿心急切地問:“果真?”

內侍低著頭道:“是,有人親眼看見崔公公去見了那幾人。”

夏青的心跳有些加快,能不能把甘露殿的人都清理一遍,就看這一次了。

她對著內侍道:“按我前幾天說的,藏起來,把那幾個人看住了,其他人沒來之前不準讓他們走了,尤其是崔公公,我要一個六宮都認識的人,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