揶揄別人從來只有夏青的份,誰能比得過她,穆雲生少見的浮現了幾分孩子般的懊惱後悔,快速轉移話題。

“此事可有了章程,我與陛下見面也並未詳談,只道一切都準備妥當。”

夏青從懷裡掏出拿來的疏議,穆雲生接過快速的過了一眼,一邊指著其中的問題一邊與夏青商議。

夏青對於這個時代書院的知識全部都來自於許中,許中又只有操辦國子監與官學事務的經驗,到底不如育人多年的穆雲生。

大到設立什麼課程?教書的先生可有備好?教案可備好?招收的時間、地點等等。

小到對於學院流程的劃分、課程設立的細則、上課的時間、所謂的選課又是什麼?最後要讓這些女子達到的等級又是什麼?甚至還有對於生源的劃分。

是的,不能因為是女院就通通全部收在一起,還選擇全部一樣的課程,這其實和夏青的設想也非常不相符。

穆雲生乾脆和夏青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中間許中也插一些話,旁邊的留恕看的目光閃爍不已。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淮安每每提起這兩人時就一副明明非常不服氣但是又不得不忍氣吞聲的樣子了。

實在是讓人驚訝。

想到誰誰就道這個道理早已被無數人驗證過,現在也不過多個留恕罷了,留恕心裡剛想完,就聽到了外面淮安回來的聲音。

還夾雜了兩聲驚呼:“師傅,師傅,真的有訊息了,曹修就是宰相。”

邊說還邊推開房門,手裡更是抱著大包小包,與屋內三個人完完全全對上眼。

手裡的東西險些落下,臉色在看到許中兩人時就有些不好,夏青反倒呲牙朝著淮安笑了笑。

穆雲生一點也沒感受到弟子的尷尬和難為情,點了點頭道:“過來,今天又買什麼好東西了?”

淮安不情不願的挪了過去,讓穆雲生看他懷裡的東西。

自從來了京城以後,師傅對於他們的拘束更加少了許多。

先生本身就喜歡隨心所欲,當然更不會要求自己的額徒弟克己復禮,可能是認識的人少了,淮安也不需要端著,在京城裡反而更活潑了些,但是留恕卻是更沉默了些。

穆雲生不止一次感慨,心思敏感的人和心思莽撞的人實在是不一樣,明明是一樣的方式環境,最後的結果卻天差地別。

藉著淮安的打斷,剛才熱火朝天的事情也稍微放在一旁,許中看了眼天色,再看了一眼桌子上隨意散落在三人面前的紙張道:“此事牽扯甚多,也不急在這一日。”

本意是想告辭,但是卻突然感覺到夏青在桌子下拉了拉自己的衣襬,許中悄悄轉過頭去看著夏青挑眉詢問。

夏青則朝著站在一邊的留恕和淮安看了一眼,然後朝許中眨了眨眼睛。

許中垂眼想了一下,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有些驚訝抬頭看了三人一眼,然後又朝著夏青挑了挑眉。

夏青又眨了眨眼睛。

其他三個人看得一臉莫名其妙,穆雲生還有些湊趣道:“許夫人和許大人當著在下的面還要眉目傳情?”

夏青朝著許中聳了聳鼻子,眼神裡傳達出你快上的意思,許中有些遲疑道:“先生,你的這兩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