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中看了一眼特意被修高修大兩寸的房門也沉默一瞬道:“陛下知道此事。”

夏青看了許中一眼道:“你們上次來的時候皇帝都沒不高興?”

許中又沉默了一會才道:“陛下很喜歡這個風格,還圍著大門和門口的石獅子轉了兩圈,說要不是朝中有張大人,他的勤政殿也應該這樣氣派才好。”

夏青點點頭,意有所指:“那是不是說明要是沒有了張大人,這皇帝會是個怎樣的皇帝誰也說不準了?”

後頭的程大郎以及朱八和侯三幾人額頭上的冷汗都要滴下來了,他們真的是為兩位主子操碎了心。

先是在安王府門口議論安王謀反的事情,現在又開始大庭廣眾之下說起皇帝的問題,這可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侯三小心看了眼在他眼裡虎了吧唧的二位主子,又小心的看了一眼朱八,還跳了跳眉毛示意朱八去注意聽他們的話。

沒料到被朱八狠狠瞪了下,他又不是聾子,還需要他示什麼意。

侯三被瞪慣了,反射性的縮了縮脖子,小心地下頭去。

到是程大郎被兩個主子經常性在人情的“胡言亂語”這一事件鍛鍊的太久,以至於現在只是日常性害怕,但是驚訝是一點沒有的。

許中看了一眼口出狂言的夏青沒有回答,夏青也沒接著問。

但是兩人都知道不會如此的,即使少了張致大人,皇帝身邊還有很多人推著他約束著他。

即使那些大人並不像張致張老大人一樣一心為公,又感直面而上,但是對於規勸陛下這件事情,任何人都不會掉以輕心。

想到張致,夏青又嘆了一口氣道:“死亡果然是最後的離別。”

話音剛落,剛才打發進去稟報的僕人跟在一人後面出現,那人定睛瞧了瞧許中,忙快步走出來行禮道:“在下見過許大人,沒想到真的是您來了,剛剛下人稟報草民都不敢相信。”

一番話很是親熱熟悉,夏青上下掃量了一眼這個中年儒衫男子,心裡對他的身份大概有了些猜測。

許中出口更是證實了他心中所想:“陳先生快免禮,在下並非公務來此,先生實在無需多禮。”

陳先生,也就是安王的心腹幕僚,一直跟著安王走南闖北,對於許中此人非常熟悉。

甚至交流頗多,也很是欽佩。

若是安王和許中更像是許多情緒利益摻雜在一起的親密合作物件的話,陳先生和許中才更像是知交好友。

許中並不介意陳先生口中的白身一事無成庸碌無為,而陳先生也不介意許中最為人詬病的內侍出身,這樣彷彿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許中和陳先生寒暄了兩句,立即笑著介紹旁邊的夏青道:“陳先生,這位是內子;青娘,這位是安王府的幕僚陳先生。”

早猜中的夏青並沒有一點點驚訝,非常簡單大方的低了低頭算是行了禮。

但顯然陳先生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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