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回了刺史府,也看見許中罕見的在府裡,她跑過去坐在一邊,許中放下手裡的東西給夏青到了一杯水問:“走回來的?”

夏青搖了搖頭:“程大郎駕的車,那小子現在見著我就低頭。”

許中重新拿起懷裡的冊子道:“你讓他少抄寫書就不會如此了。”

夏青意正言辭:“老師怎麼能因為學生不想學習就放棄呢?應當努力的教會他!”

許中搖了搖頭問:“今日結果如何?”

夏青剛才挺起來的那口氣又有些散了,不是很高興地道:“略有鬆動,但是我也看不出來到底會不會去,你知道的,未出世的大儒向來都是難搞的。”

許中垂著眼皮沉默了一會道:“沒關係,總會找到人的。”

夏青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若是這一回再不成,估計我也只能去請其他人了。這個雲生散人是個很有堅持的人,難怪能有此造詣。”

許中笑了笑,夏青被迷得五迷三道,從上去親了親許中的眼睛。

明明能躲開的許中偏偏就是不躲開,被親吻之時還很心機的閉了閉眼,但是睜開眼卻道:“夏青,光天化日,注意影響。”

夏青咯咯笑了兩聲,然後道:“誰讓公公你要笑的,你知不知道,你笑的時候特別勾人。”

夏青貼心的沒有拆穿她家公公剛才明明能避開這件事,還以為是自己體貼,殊不知許中早就不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許公公了。

夏青之後的幾天並沒有再去找穆庭楠,到是去修建水渠溝壩的地方去看了兩天,好好觀摩了一下古代的水利修建,畢竟這在現代可算是機密。

不過她不知道,許中卻悄悄去了一次。

許中來拜見穆庭楠的時候拿了自己寫得一幅字,穆庭楠看到的時候頗為喜歡,對著許中道:“許大人的字已入臻境,老夫在大人這個年紀尚且不急。”

許中肅著臉,聲音壓得有些低沉道:“穆老喜歡就好,也不算學生這幅字辱沒了先生。”

穆庭楠笑眯眯地把手上的字交給了身後的淮安,然後道:“不知道許大人今天找我又是做什麼呢?”

許中抬眼看著穆庭楠再問:“學生有一事想要問詢,在先生眼裡,何為道義?”

穆庭楠笑眯眯道:“道義千萬,只看本心。”

許中再問:“那在先生眼中,天下百姓,性命尊嚴可算是大道?”

穆庭楠頷首道:“自然是大道。”

許中繼續問:“先生追尋心中道義可曾付諸千般努力?”

穆庭楠答:“自然,無所做無所得,即使是思想也亦然。”

許中:“那學生們追尋心中道義,付出的努力,有誰能評判?”

穆庭楠答:“無人能判,惟自身耳。然道義萬千,不同不合不謀,老夫只是盡言不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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