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喝完了所謂的拜師藥,對,就是藥。

夏青拒絕了許中病期喝茶的想法,把一杯黑漆漆的藥蓋上蓋子,哄騙小昌珉當做茶敬給了自己親愛的先生。

許中接過一開啟蓋子就看到了,再一看昌珉給師母敬的茶,無奈搖了搖頭還是全部喝了下去。

許中一鼓作氣把這杯拜師藥喝完,才把讓安平剛才去找的東西遞給了端端正正跪在下面的小昌珉,小昌珉還是有些害羞的低著頭不肯看人,但是對於拜師的這套禮節他還是知道的,因此乖乖的跪在那,也不敢向他爹後面躲。

許中道:“先生第一次讀書時,先生就是父親,那時父親送給我的也是一塊煙松墨,並不貴重,甚至稍顯普通,但是先生希望你不要忘了,如今你是為何讀書?讀書又要如何?”

小昌珉抱著手裡的東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見自己的老父親不斷向自己使眼色,小昌珉才囁喏著嘴唇:“師傅。”

奶聲奶氣,聲音還弱弱的,像一隻小奶貓。

夏青期待的看著小昌珉,小昌珉又看了一眼老父親,轉頭還看到了剛剛認得師傅,二人都朝他微笑著點了點頭,小昌珉低下頭小聲:“師母。”

夏青答的響亮,摸了摸小昌珉毛絨絨的腦袋,把昌珉嚇了一跳,一下子站起來往宋七後面鑽。

宋七看了眼不爭氣的兒子狠狠摸了摸頭,才對著夏青和許中道:“日後就要多靠你們了。”

說著,猶豫了一下道:“蕙娘沒有壞心思,她只是習慣了她以前過的生活,若是以後對你們不冷不熱也不用在意,她對我朋友向來如此。”

夏青點點頭,明白了宋七的意思,她看了一眼眼窩還有些烏青的許中,拒絕了老父親宋七的繼續寒暄,只是道:“你快去收拾東西吧,明日我們在西門會面。”

……

夏青走的匆忙也沒叫人來送,一些人在宮裡不好出來,許賀偶爾會從紡織局裡回許宅歇息,也不用特意稟報,紀菱前兩天就讓人送來了一些東西,不僅有幾捲上好的錦緞,還有一些衣服鞋襪什麼的,很多也很全。

夏青當即讓程大郎裝在了馬車上,準備拿著這些東西當路費,這布匹看著就不便宜。

宋七這邊卻來了很多人,宋家的、他的狐朋狗友、還有哇哇大哭的昌珉。

哭的宋七差點心軟,但還是背過身抹了一把眼淚什麼都沒說,他的這群狐朋狗友其實反應很平常,程會逢還拍著宋七的膀子道:“我早說你是個閒不住的,這出了一回京就跟偷了腥的貓一樣,能忍住才怪了。”

杜林昌也道:“宋七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咱們兄弟幾個誰不想出去,還是你這小子有膽子啊。”

宋七笑罵道:“去你們的,老子這是建功立業、行俠仗義知道嗎?”

何守書也笑著道:“你小子還是小心些吧,最近肅州可不太平。”

宋七道:“哪太平我去哪,是我宋七少的風格嗎?”

幾個人胡侃一陣,誰也沒說幫忙照看,但是彼此心裡都有數,能混在一起這麼多年,靠的就是一個義字。

這種東西又不是學問好官位高有本事的人才有的。

程會逢笑著道:“不過你這一走,也給兄弟們提了個醒,兄弟們也準備去軍營裡待上一陣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咱們在戰場上還能相見呢。”

宋七高興地狠狠拍了拍程會逢道:“到時候讓你給本將軍牽馬。”

毫不意外得到了一陣毒打和痛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