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有志(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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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簡單,本來就覺得有些累的許中,昨晚大半夜起來沾了寒夜裡的潮氣,很榮幸的得了風寒。
夏青醒的時候罕見的發現,許中好像還睡著,本來想伸手戳一戳人的,結果一上手就被許中的溫度驚到了。
摸了摸許中的臉和額頭也不知道該不該叫醒許中,索性披上衣服讓安平去請大夫。
等到大夫來看過之後夏青才鬆了一口氣,心裡很是咒了宋七這個二貨一番,沒事大半夜的上門,不害己只害人。
但是宋七郎並不知道許中的狀況,其實他也沒有那個時間擔心這件事,昨天從許中那兒離開的時候,宋七想了很多。
最開始他想著要和夏青許中一起出門完全是覺得自己的朋友都可以出門,那他也應該可以,再加上回京之後的這四個月裡,宋七郎對於肅州總是念念不忘。
而且宋七發現,他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不能說不好,但是……嗯,總是有些不得勁。
以前的宋七當一天侍衛守一天門,只不過出去之前守朱雀門,現在守著勤政殿而已,等到下值之後,要麼在家裡看些武俠江湖的話本,要麼和狐朋狗友出去喝酒玩樂,或者被他爹逮著做這做那,剩下的幾天就是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妻子。
要說快樂嗎?其實是快樂的,但是宋七總能想到那一段巡遊的生活。
白日裡一直跟著皇帝,看他有時候在街上的小商販裡轉一圈,有些問題雖然他不懂,但是他可以問許中,過了一段時間他發現自己好像明白的事情更多了。
或者跟著皇帝去和老百姓聊一聊,裝作平民在學堂書院官學裡逛一逛,伴做走商做一筆生意,甚至在土匪窩裡待過幾天。
反正很多事情,不像現在,只能在門口守著,不讓進的攔住,剩下的時候發呆。
等到了晚上,能做的事情也有很多,信安郡王有練槍的習慣,他也會厚著臉皮跟在後面,信安郡王豪爽,倒也不介意教他一個,甚至有時候皇帝還會和他們比試比試,許中就在一旁看著,或是幫皇帝處理信件檔案。
他也是這才知道,原來他真的不一定能勝過皇帝,甚至輸的很慘。
這其實是皇帝和信安郡王給他種下的一顆小種子,他第一次感受到上了戰場的兵和從未上過戰場的兵其實有天壤之別。
第一次殺土匪的時候,他吐了,吐得很厲害,引來了皇帝和信安郡王的嘲笑,因為許中都沒有吐。
許中早就見過人命了,甚至比這場面更殘酷的,卑賤的。
但一直在禁軍之中的宋七沒有,所以結果可想而知。
毫不誇張的說,宋七在那一刻竟然感覺到了一點點自卑,和別人比較而產生的自卑,雖然散的很快。
他從小就喜歡聽大俠的故事,對於忠義二字有說不出的英雄情結,皇帝也會經常和信安郡王回憶當年在軍中如何如何,宋七在一旁聽著,心裡就神往不已,他覺得那才是他的歸宿。
大漠、戰馬、長槍、紅纓、甚至還有慢慢落下的太陽,徹夜長明的月亮,和兵營中隱隱升起的炊煙。
宋七沒有見過,但是夢裡滿是那些場景,金戈鐵馬、悄入夢來。
何等的快活,何等的瀟灑!
和皇帝待的半年讓宋七真正窺探到了這個傳說中——至高無上的宋家婿——的冰山一角,和許中在一起半年也讓宋七完全消除了當日看見夏青和許中在一起時的彆扭,還有信安郡王。
他知道這個世上不止有享受,還有守護和改變,當他知道肅州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想去。
他也看得出來,他父親不希望他去,他祖父更多的是不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