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公公是太子身邊的內侍總管,秋姑姑被借到未央宮“有去無回”之後,東宮整個都算是丁公公看著。

聽見夏青的問題,許賀垂下眼有些神色不明,到是許笠還不明覺厲:“師傅跟著太子,丁公公也跟著太子呀,這有什麼問題嗎?”

依照許笠簡單的邏輯,這又不衝突,他師傅閒著所以去伺候太子,丁公公也跟著太子就是了,絲毫沒想過這中間會不會有問題。

夏青高高地挑了挑眉毛,無語有一點,震驚有一點,當然無奈也有一點。在宮裡這麼多年,這個師弟的政治嗅覺依舊這麼遲鈍真是難能可貴,算了,大智若愚,說不定他們將來的下場還及不上他。

“我是想問,為什麼師傅最近跟著太子?”

許笠非常自然地道:“陛下出京前讓師傅多看著太子呀?”

沒毛病,一點也不違和,只不過夏青更在心頭,另外兩個人笑在眼裡。

夏青放棄了從許笠這裡打聽訊息的想法,覺得自己問他還不如到時候親自問一問師傅算了。

許賀想了想卻突然插口道:“太子殿下身邊怕是有些不好。”

聞言,毫不意外滿室只有許賀一個人有些驚訝

夏青眼睛眯了眯:“你猜的還是你收到什麼訊息了?”

許賀搖了搖頭,顯得很是恭謹:“奴才沒收到什麼訊息,太子身邊的事後宮沒人敢打聽,只是奴才這幾日偶有兩次看見許總管面上的神色不太輕鬆。”

夏青心裡讚了一聲許賀心細如髮:“你在司禮司做事,稱什麼奴才,我也聽不習慣。”

許濟這樣的人,能被看到一兩次神色,也算是有本事了,但是東宮難道真出什麼事情了?

夏青心裡想著事情,她是不希望有什麼么蛾子的,皇后懷孕,皇帝離京,太子要是再出事,她能不能挺到皇帝回來都不一定,更別說被皇帝問責了。

許笠的心裡卻沒有那麼多想法,純真的人想的也簡單,於是轉頭問道:“你什麼時候看見師傅的?”

風馬牛不相關,許賀和喬歡都有些想嘆氣,但許賀還是溫聲道:“就前幾日,許總管下半晌去了一趟東宮,回來時倒沒什麼表示,不過用茶時走了一會神。”

許笠驚奇道:“用茶走了一會神你都能注意到?”

許賀淡笑不語,許笠則是新奇的看了一眼許賀,然後轉頭看喬歡,試圖尋找一個和自己一樣驚訝的人,但顯然喬歡永遠是那個半垂著頭風雨不動安如山的人。

夏青並沒有想太久,因為很快外面就傳來了聲音,他們一齊起身出門迎接。

許濟聲色不動的迎面朝裡走去,看見出來的四人,眼睛著重在夏青身上停頓了一下。

夏青非常上道的蹲身行了萬福禮,只顯親近:“師傅回來了。”

事實證明不論多少次,許濟還是會被這個稱呼弄得眼角抽搐:“你來做什麼?”

夏青起身上前,非常自來熟的扶著許濟道:“許久不來了,看著快到年節,來看看師傅,師傅可不要嫌棄我。”

許濟默默的拽了拽自己的衣袖,想讓自己自然而然的把胳膊從夏青手上收回來,但是夏青顯然早有預料,緊緊抓著許濟的袖子,兩人對視一眼,還是許濟先移開目光。

夏青心裡笑了一聲,繼續給自己打氣:“師傅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可是前面很忙?”

許濟由著夏青扶進屋內,等到了屋內,門口小內侍都下去之後才道:“你沒問他?”

夏青嘿嘿一笑,許濟睨了夏青一眼,正好拿起許賀奉上的茶道:“你也聽到什麼動靜了?”

夏青一頓,決定實話實說道:“到是沒有,我來一是為了看看師傅,二來想請師傅給我掌掌眼,我這裡缺個精明能幹些的,您知道我再這宮裡的根基左不過五六年,還淺的很,緊急時刻也找不到人,才來冒昧求師傅的。”

說完看了一眼用茶的許濟道:“只是剛才來聽聞師傅不在,好奇問詢一二句,才知道師傅去了東宮,可是太子那邊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