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他該追著皇帝的,但是腦中浮現夏青惡狠狠的那張臉,狠狠打了個抖,問道:“許大人可要和本官同乘?”

許中本來有些吃力的身子一僵,有些尷尬莫名和微妙的嫌棄:“多謝宋大人厚愛,不過中尚可,大人快去追陛下吧。”

宋七一下子就鬆了口氣,嘿嘿一笑,他也不是很想帶許中,兩個大男人多奇怪啊,只不過夏青叮囑了他又不好不聽。

不過現在許中自己拒絕了,這總不能再怪他不照顧了吧。

“那大人後來,本官先去追陛下。”

許中點頭看著又一個撒歡跑的,這會他才是真情實意嘆了一口氣,按理說他是文官吧?許中多多少少安慰了自己一下。

但是還沒撥出那口氣,後面就傳來嬌喝聲,許中有不好的預感,轉頭一看,果然是安陽公主。

安陽公主遇到他倒是稍稍放慢了馬速,看了許中一會道:“許大人,你好像不太會,哦不是很熟練。”

許中的臉色沒有多少變化,但是語氣溫和了不少:“下官自回京後鮮少騎馬,這一年多倒是有些生疏。”

不是鮮少,根本沒有,他只要會騎就是了,到不追求狂奔帶來的刺激。

他看著安陽公主向前張望有些猶豫的模樣,繼續道:“下官在這等安王殿下,公主先去吧,小心前面樹枝。”

安陽看著許中坦然的神色,也不推辭只道:“那請許大人麻煩幫我看著父王,讓他不要路上飲酒。”

說完打馬而去,身後兩個侍衛追的緊緊的,揚起一陣灰塵。

許中又是幽幽一嘆,確實決定留下來和安王殿下一起,皇帝他又追不上,何況身邊一個信安郡王一個宋校尉,怎麼也輪不到他拎刀吧?!

等到安王的車隊悠悠追上來,安王一看許中,頓時道:“這麼大風沙,許大人何苦騎馬,快上來我們喝兩杯。”

許中:……剛答應你閨女不喝酒。

許中婉拒安王喝酒的邀請,上馬車和安王喝茶聊天。

十月份這麼冷的天兒,還是待在馬車裡合適。

安王一點也不覺得路上有什麼好玩的,雖然回到益州還是讓他有些開心,畢竟他又可以作威作福當土皇帝。

但是許中和皇帝一路上還是感受頗多,這兩個人一個看過戰亂時的黎民,一個也看過兩年前流竄的百姓。

晚上一行人順利宿在驛站,畢竟在京城附近,這裡的驛站已經是最好的了,不過安王的表情十足的嫌棄。

按他進京時的想法,他定是要把驛站裡裡外外換上自己的慣用物品的,但是看了一眼已經四處打量的皇帝什麼話都沒說。

他現在可不能顯示自己有錢,財不外露,是安王來京城後學到的最重要的道理。

晚上,許中去服侍皇帝睡下,雖說他是朝臣,皇帝在外也簡便得多,但是許中離京時許濟也特意叮囑過,信安郡王和宋七實在是不像能貼身伺候的人,許中也只能撿起以前學過的本事。

皇帝看了一眼端立的許中,有些好奇地問道:“宋家那小子說你在屋裡寫東西,你在寫什麼?”

許中一頓,看著皇帝的臉色,覺得他大概是在閒聊。

“臣在寫一些見聞。”

皇帝挑眉接過許中手上的茶杯:“你記錄這些幹什麼?要著一本遊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