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聽故事的眼神實在太過明顯,讓許中不想說都不行。

好吧,夏青還用上美人計就是了,剛剛的曖昧氛圍像是被戳破的泡泡,了無痕跡,但是親暱的行為彷彿生成自動記憶,夏青信手拈來,她抱著許中的胳膊不停搖晃,許中最後鬆口。

“先吃飯,吃完再說。”

夏青想要拒絕,許中就提前伸出手指點了點夏青的額頭,淡聲威脅:“不然你哭我也不會說。”

夏青臉色一下子就變紅,這算哪門子威脅,明明是有人開了情竅,竟然都會促狹人了。

她把頭抵在許中的胳膊上,表達此刻她羞憤難當的心情,許中眼裡閃過笑意,但是出口卻是輕哄:“青娘,先吃飯,好不好,嗯?”

許中哄夏青簡直不要太手熟,他甚至覺得哄人也會成為習慣。

夏青安安分分的吃飯,許中也不停的投餵,夏青愛極這種偏愛,根本不伸筷子,眼睛瞅哪就要讓許中的手伸到哪,一副嬌氣做派。

夏青上輩子不是富貴人家,這輩子不是高門小姐,但偏偏在許中這裡享受到了這般待遇。

許中顯然樂在其中,彼此需要的滋味不要太過甜蜜,許中覺得自己確實被迷得暈頭轉向,以至於講故事的時候還有些神思不屬,等真的說了兩句話之後才開始進入講故事的角色。

皇帝的意思表示得很明顯,不僅安王看出來了,而且還在思索到底如何才能免去此禍,是的,這在安王心裡完全是天降橫禍。

他自己的錢自己花不開心嗎?為什麼要給皇帝花?

於是皇帝和他提起此事的時候他也是一圈圈的打著哈哈,一遍遍歌功頌德,好像皇帝一開心就能忘記這個決定似的。

趙承明心裡氣的夠嗆,等到安王走之後連聲大罵:“混賬東西,愚蠢!”

“真是想讓他恭維朕嗎?朕都說了以後官學都是各州自己負責,難道他那益州還能伸手問朕要錢不成?”

皇帝怒不可遏,許中卻癟了癟嘴,其他州城是以後,可益州顯見著皇帝是想一分不出,不過也很正常,國庫沒錢了。

再沒有大災大難,一些地方不是旱了就是澇了,賦稅肯定不好,說不定什麼時候自己還得出錢救濟著,老天就是這樣,風調雨順那是轉眼就過,多數時候的氣候總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這樣的情況下,皇帝當然希望安王這個皇叔來幫一把,他這次為了各州的官學能夠順利的辦起來,自己的私庫都貼進去了,結果到了益州這,安王竟是一毛不拔。

其實除了一些朝臣,很少有人能理解皇帝,畢竟皇帝找人要錢大家都會先天的覺得是皇帝有問題,並不會去想益州是安王的封地,益州的賦稅是全部上繳給安王,安王也有責任庇護一方百姓。

皇帝決定好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更改的,他對許中說得明白:“我知道你有法子,這件事情交給你,我要最後益州的官學響徹劍南道。”

此次的官學數量實在算不上多,畢竟皇帝到底囊中羞澀,張致他們也反對攤子鋪得太大,因此益州的官學不僅是益州官學,而是劍南道官學。

至於安王會不會心痛,皇帝表示自己只是思慮了一息,往外撒錢都不舒服,他還不舒服呢!他有地哭嗎?

許中接到這個差事的時候並不算意外,他早有預感這個擔子會落在自己身上。

安王許是真的在京城不太習慣,來了一年多除了些世家舊友,也不過時常請他過府暢談罷了,安王當日在益州,算是對許中有恩,且安王這個人糊塗是真糊塗,奢靡是真奢靡,好色也是真好色,但是性子灑脫。

遠沒有朝上一些蠅營狗苟的人來的煩心,況且安王妃和安陽郡主對於許中也多有禮遇,所以許中算是和安王相熟。

於是說話也就直接些,“王爺拒絕了陛下?”

安王靠在身後美人膝上,眯眼一搖一晃,看著愜意舒適又荒唐。

“你要是來勸本王答應的,趁早收了那個心思。”

許中看著場上奏樂的伶人,飛旋的舞姬,以及左右侍奉容色嬌美的侍女,沉默了一下,“中今日前來確實是想勸說王爺的,但是中也是以友人的身份上門,豈會做那等子損害王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