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帶著安陽坐在屋內,一直等著許中上門。

等到許中來之後,兩個人一大一小直直地望著他,眼底好像都有些期待似的。

許中腳步一滯,頓了頓才行禮道:“參加安王殿下,安陽郡主。”

安王一抬手,安陽卻起身對著許中也行了半禮,自安陽被救之後,安陽對著許中一直很優待。

許中直起身,安王揮了揮手將其他人都打發了下去,只留了一二心腹。

安王抬了抬下巴示意許中坐下,身後自然有僕從極有眼色上前將酒杯斟滿。

安王抬起酒杯示意,許中看著眼前的酒杯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拿起來對著安王舉杯。

兩人喝下這一杯後,僕從又來添酒,許中作勢要攔,安王就道:“行了,趕緊陪本王喝幾杯。”

許中的手頓了一下,也只能收了回來。

等到許中覺得自己手腳多少有些發軟的時候,安王才開始大倒苦水。

“你是不知道,本王在京城召幾個伶人,就有那麼多人嘰嘰歪歪,那個秦宣,天天上諫,煩死了。”

“還有每日本王去個教坊司,都要一堆人對著本王大放厥詞,連安陽在外面待一會,都有人說這說那的。”

許中身體有些發軟放鬆,但是腦子還不到糊塗的地步,於是他沉默了一下道:“王爺許是還需要再等些時日。”

這時候,最先繃不住氣的卻是安陽,她小小的臉上都是嚴肅,但是因為眼裡的委屈,和臉上的嬰兒肥,這一抹強撐出來的嚴肅只能讓她看著更惹人憐愛。

她看著許中道:“那還要等多長時間啊?”

許中看了一眼安陽道:“殿下在京城裡待的不開心嗎?”

安陽抿了抿嘴道:“本郡主只是有些想兄長了。”

安王一聽也是道:“那趙承明到底想幹什麼?把本王叫回來,做點什麼事情,後邊都有那麼多眼睛看著,本王可是要等不了了。”

許中有些沉默,他知道安王是在借自己向皇帝不滿。

他想了想道:“最遲也不過這幾月了,安王不必著急。”

說完對著安陽溫言道:“殿下不若和王妃進宮去看看太子殿下和二殿下,他們也是你的小侄兒。”

安陽想到什麼眼睛亮了一下,但隨後還是低下頭去了。

她不太有精神地道:“可是本郡主還是想回去。”

安王看見,就用大手狠狠的摸了摸安陽的腦袋,然後喝了兩口酒,對著許中道:“本王最多就等兩月,只聽說過把藩王禁在封地的,哪有一直留在京城的。”

其實,有的。

顯然兩人都想了,所以兩人都沉默了一下。

不過安王立刻道:“這京城束縛太多,本王不喜歡。”

許中最後安撫了安王一番,回去的時候也確實有些頭暈眼花了。

只希望皇帝能儘快吧,這麼一日日的他也受不住。

許中一手摸著夏青的頭髮,一邊這麼想。

夏青則是饒有興致,把臉朝著許中,有些戲謔地然後道:“公公,安王真的去逛青樓了?而且真的還被人彈劾了?還是太子太傅?”

許中手一頓,這是剛剛他說的重點嗎?

不過他立馬就警覺的繃著臉道:“是教坊司,還有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張口閉口都是那種地方。”

夏青假裝無辜的眨了眨眼道:“那種地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