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笠:該不會是平時被夏姑娘的師傅、師弟叫多了吧,自己怎麼有些不習慣這些稱呼了。

夏青看著端起茶杯不太自在喝水的許笠,眼裡閃過笑意。

她是真的覺得許濟收徒弟很有意思啊,一個恨不得心有九竅,一個恨不得沒有心思才好。

問完這邊,她又轉頭對著胡司正道:「司正最近可忙?六司律施行的可還順利?」

胡司正就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傾身以示恭敬地道:「尚可,六司律也已經初步定下了。」

夏青點了點頭道:「快要中秋了,估計司禮司那邊也很忙,等到中秋過後吧。你安排司禮司那邊的人抄寫好,各宮都送一本,再遣司儀司的往六司和後宮裡走一走唱一唱,必要讓他們知律守律。」

胡司正就點頭道:「是,本官也這麼認為。」

夏青寒暄完,看見上茶點的宮人躬身迅速地退了出去,就放下了端在手裡的茶杯。

眾人看見,也連忙放下茶杯,坐直了身體。

夏青就帶上了熟悉的淺笑道:「今日請大家前來,一是見見各位大人,免得以後見著了不認識,二來也是商量商量此次的中秋宴。」

說完看著一些人麻木的表情,笑了笑道

「大家也別覺得這是哪個司的事,在宮裡出了事誰都不知道最後會扯出誰來。」

然後特意略沉了些聲音,故意含著些威壓地道:「更別覺得這中秋宴是咱們娘娘的臉面,各位都是有見識的大人,自然也就應該明白,這中秋宴是陛下宴請群臣的,到底是誰的臉面,各位還是想好了,別指著最後是咱們娘娘丟臉,怕是有些人連命都得丟了。」

眾人立馬精神一震,關於命這種東西,總能讓人一下醒神。

夏青看著眾人的態度,才言簡意賅的佈置了任務,之後就讓其他人都回去了,卻留下了六司的總管和司正。

夏青看著底下的十二人,先問候了一下司禮司和司律司的新司正。

「這兩位可就是史司正和彭司正?」

兩人立馬站起來躬了躬身道:「正是。」

夏青也向前俯了俯身,然後道:「久聞大名,還望兩位大人日後多多提點。」

兩人連道不敢,夏青認完人之後就開始問起了史司正:「此次宴會所需的舞樂等一切可準備好了?」

史司正連忙道:「是,選了前幾年陛下都很喜歡的舞樂。」

夏青垂下眼皮,摩挲了一下荷包裡的平安福道:「循舊自然是好的,不會出錯,但是想來陛下看了這麼多年應是都熟悉了,難給陛下和眾位大人新意。」

史司正頓了一下,這是想要換?她遲疑了一下道:「不知道姑姑有何

指教?」

夏青不甚明顯的笑了一笑道:「只是聽聞今年出了個新麥種,頗為新奇,想來也是豐收,該慶賀一番才對,皇帝看見此等情景想來也高興。」

胡司正一直垂著頭想:這是陛下的意思還是夏青的意思,要是夏青的意思,竟是連皇帝的心思都能揣摩一二嗎?

史司正想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垂著眼皮臉上還帶著淡笑的夏青,有些小心翼翼地道:「就是以前從未如此做過,怕是那些伶人力有不逮。」

夏青就不在意地笑了,然後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史司正道:「這麥種以前也從未出過,倒是合景得很,司禮司能人眾多,通禮樂者甚,那些伶人更是技藝精湛,若是連個新的舞樂都弄不出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夏青太明白這些宮裡的人是怎麼想的了,差事能推就推,功勞能搶就搶。都是這麼多年來沒人管縱容出來了,個個滑頭都不想做事,不逼一下怎麼行。

史司正聽到這話卻是心一提,再也不敢推辭,連忙道:「下,本官知道了,多謝夏姑姑指點,司禮司一定不負姑姑所託。」

夏青就繼續摩挲著自己的荷包道:「如此,中秋宴就看司正和司禮司的了。」

又說了一下其他的事情,等到大體敲定得差不多的時候,夏青就道:「各位大人就先去吧,還請胡司正,小許大人,司儀司的留下。」

眾人看了被點名的四人一眼,然後都躬身行禮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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