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蘇格蘭在那裡利用一次性通訊工具和他的聯絡官線上聯絡過。畢竟瓶蓋和廣告彈窗的效率實在是太低了。

“凡是要講究先來後到,蘇格蘭。”川上濟懶洋洋地說,“西本小姐的確是我的人,但在你去那家酒吧之前她就在那裡工作近兩年了。”

其實並沒有兩年,西本美子是直接頂替了那裡一個女侍者的身份。

兩者身形相仿,而且在那種地方工作的女性都習慣用濃妝遮蓋面部,因此替身替得很成功。

不過西本美子的確比蘇格蘭先去的那家酒吧,這點倒是沒撒謊。

“當貝斯手就是你提議的,卡沙夏。”

蘇格蘭輕聲說,

“你給我列了一張酒吧清單,雖然最終做決定的還是我自己,但對於你而言,預測我的想法或著潛移默化地干預我的選擇不是件很困難的事情。或者說,那些酒吧裡都有你的人?”

“所以這重要嗎,蘇格蘭?”川上濟聳聳肩。

川上濟並不覺得這件事很重要,也不在乎蘇格蘭知道後的反應。不然他完全可以事先通知西本美子離開。

對蘇格蘭這種身份不乾淨的成員來說,被監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讓他知道又如何?

“川上濟,你被組織審訊的那次究竟發生了什麼?”蘇格蘭語出驚人。

川上濟的腳步停住了,他沒有回頭,但是脊背有一瞬間的僵硬。

“這和你無關。”

“怎麼無關?”蘇格蘭皺起眉,他忽然不想再繼續維持這種表面上的心照不宣了,“難道你沒發現嗎?最近你一直都不對勁,就像這次,我被監視這件事——”

“是我乾的,我承認。”灰髮青年像是被戳到痛點了,他轉過身惡狠狠地盯著蘇格蘭,“不服憋著。再提那件事我就把你鎖到審訊室裡自己回去。”

“——你是故意讓我知道的。”

蘇格蘭不為所動,

“那個女侍者我根本沒發現問題。我知道監視我是組織的命令,你只是執行者,你沒必要讓我知道這一點。”

川上濟沒說話,繼續冷冰冰地盯著他。

“……抱歉。”蘇格蘭的氣勢還是弱了下來。

他忽然不明白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明明是他被監視,到最後卻變成他在好聲好氣地向川上濟道歉。

但蘇格蘭的確是挺心虛的。

川上濟很明顯是在生他的氣。

蘇格蘭思考一陣後也揣測出大致原因:他很有可能把他牽扯進去。

雖然蘇格蘭還不確定川上濟的真實身份,但這次川上濟肯定下了功夫——事情不能看過程還要看結果,雖然對方一針把他送進審訊室,但他也完好無損地出來了。

如果等到琴酒動手,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結束。

當然,這是建立在他的確是無辜被牽連的基礎上。

如果他真是在和波本交接情報,或者波本自身沒有可行的計劃,川上濟很有可能被他牽連,從而惹一身麻煩。

雖然他們是搭檔,川上濟沒有義務為他冒風險。

那名女侍者可能也是種警告:你一直被監視著。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灰髮青年冷笑一聲,又沒頭沒腦地冒出來一句:

“扯平了。”

然後川上濟把他撇在原地,以極快的速度,健步離去。

扯平了……是指上回我牽連了你,這回正好還回來,然後兩不相欠了嗎?

蘇格蘭看著川上濟遠去的身影,他忽然覺得自己若是追過去,可能會被再扎一針麻醉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