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站住腳步。

那個叫住川上濟的女人他認識。

近段時間,蘇格蘭一直在工作之餘去一家黑酒吧樂隊駐場。而那名女人就是那家酒吧的常駐侍者。

蘇格蘭不禁想到,當初他選擇去酒吧當貝斯手就是川上濟的提議。

灰髮青年的調侃還在耳邊:

“蘇格蘭,不要因為工作與生活脫節啊,你可以和我一樣找個明面上的工作。”

“怎麼可能找不到,你不是會彈貝斯嗎,看來是需要我幫忙介紹?”

那時蘇格蘭和川上濟已經混得很熟了,他只是把這當作友善的勸告。

現在看來,這並不是勸告那麼簡單,而很有可能是某種……

監視。

“很抱歉讓你白跑一趟,西本美子小姐。”

川上濟歉意地迎上去,在黑酒吧女侍者的面前站定,蘇格蘭沒有跟上,而是遠遠地旁觀。

西本美子是之前那位差點給宮野明美投毒的服務員,一番協調下被川上濟收為下屬。

現在她是正式的組織外圍成員,負責情報蒐集。比如說,蘇格蘭在酒吧的動向就是西本美子負責。

之前川上濟向琴酒提到過的“人證”就是她。

出乎意料的是,琴酒對此好像不感興趣,因此西本美子相當於白來了一趟。

難得那個多疑到覺得所有人都是臥底的傢伙會有不感興趣的一天。川上濟腹誹。

“呃,這不要緊的,卡沙夏大人。”西本美子靦腆地笑了笑,“那您讓我查的資料還用的上嗎?”

“用得上,你給我吧。”川上濟說道,“還有另一份資料,別忘了,催催城田他們。”

“好的。”

西本美子回答道,她把藏在懷裡的資料袋遞給卡沙夏。

川上濟把資料塞進風衣的暗袋裡。

因為之前已裝了份從伏特加手上要來的資料,他費了點力氣才塞進去。又廢了更多精力把風衣整理妥帖。

不經意間西本美子抬起頭,朝灰髮青年身後望去。

她看見了和卡沙夏同行的那個人。

蘇格蘭面無表情,他正站在慘白的燈光下,身後綿延著淡薄的影子。察覺到西本美子的打量,蘇格蘭倏然露出溫和的微笑。

在被監視者面前和上線交流與他有關的情報,心理素質再好的人都會不自在。西本美子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這感覺和第一次遇到卡沙夏大人時類似。

“沒什麼,不用害怕,這是我和他的事。”卡沙夏忽然說道。

西本美子慌亂地點點頭,這次情報交接結束了。

川上濟回到蘇格蘭身邊。

“走了。”他向自己的搭檔招呼道。

“嗯。”

他們繼續前行,和他們同一方向的還有西本美子,這位女侍者早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快步小跑,一溜煙地消失在兩人的視線裡了。

蘇格蘭看向幾步之遙的川上濟,灰髮青年依舊毫無顧慮地把後背袒露在他的視線內,就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

“所以這是監視嗎?”在西本美子離去後,蘇格蘭忍不住問道。

其實就算真是監視,蘇格蘭也沒露出任何紕漏。他沒有藉著酒吧貝斯手的身份和公安的人見面過。

一是沒有什麼可交換的情報,二是因為一貫的謹慎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