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松田陣平特意提到他的名字,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一開始就是川上濟提到摩天輪的另一個控制裝置,並把警方的思路往“炸彈犯會毀掉另一個裝置,使摩天輪徹底停下”上引。

同樣,也是這傢伙趕在左藤美和子之前,對炸彈進行了無害化處理。

他似乎相當瞭解炸彈犯的思路。

左藤美和子還沒反應過來,但川上濟可是聽出來了這個捲毛在陰陽怪氣什麼,不過他自然毫不在意,甚至還想再添把火:如果能薅到松田陣平的人物點的話。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距離正午還有四分鐘。

“嘖,另一份煙花?看來他還在另外人流量大的地方安裝了炸彈。這不就是電車問題的變形嗎?只不過綁在鐵軌上和操宗變軌杆的是一個人。”

灰髮青年小聲滴咕道,圓框眼鏡因角度問題折射著白慘慘的天光。

“說實話,還真是沒有一點新意呢,若是單純地報復社會還無所謂,若是在探究電車問題這個課題……”

“那可就太浪費時間與精力了,這個問題哲學界和心理學界都快要玩爛了。”

左藤美和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請你不要在這裡說風涼話,川上濟先生!”

之前只是有著隱隱約約的錯覺,比起幫助他們,這位社會心理學家只是單純地對炸彈犯的表現感興趣……現在左藤美和子能確定不是錯覺了。

搞不好川上濟處理掉控制室的炸彈,只是為了給炸彈犯也是給他們設定更多的變數,並煞有興趣地站在一邊觀察他們的反應,來豐富自己的研究。

灰髮青年勐地縮了縮脖子,像是如夢初醒一般,顯然是被左藤美和子突然爆發的氣勢給嚇到了。

“抱歉,沒有說風涼話的意思,是我走神了。”川上濟投降似的舉起自己的右手。

當然,現在其他兩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川上濟身上,松田陣平繼續說道:

“雖然歹徒在摩天輪附近,但從這麼多觀眾裡找到他幾乎不可能,哪怕我們的人在核查他們的身份。”

左藤美和子默然,的確如此,等到他們核查完所有人的身份,炸彈早就爆炸了。

“不過我已經知道另一枚炸彈在哪裡了。”

左藤美和子驚訝地睜大眼睛。

旁聽的川上濟聳聳肩,如果是他安裝另一枚炸彈,肯定會選個人流量大並會造成極大社會影響的地方。

無非是醫院,學校,地鐵站三選一吧。

唔……醫院的可能性最大,那個同行可是自稱圓桌騎士,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畢竟川上濟總覺得除了酒廠外的其他犯罪者思維都怪怪的。

松田陣平繼續說道:

“歹徒在之前的傳真裡提到了戰友的項上人頭,圓桌武士存在於中世紀的歐洲,那個時候的騎士,頭盔上大多有十字形的圖桉。”

“所以是醫院了。”川上濟說道。

被打斷的松田陣平停頓了一下:“沒錯,是醫院,等我知道到底是哪家醫院的時候,再和你聯絡。”

“可是三秒前,你怎麼來——”

“不說了,我的電池快要用完了。”松田陣平結束通話了通訊,聲音裡還帶著一星半點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