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先生說道,他忽然有些理解卡沙夏的腦回路,卡沙夏可能估摸著時間也快到了,反正記憶清洗後忘卻一切從頭再來,大概是想在最後關頭放飛自我一番。

人生一次次刪檔重來容易讓人走向兩個極端:拼命抓住所有,和對一切毫不在乎。

卡沙夏更像是在兩者間搖擺不定,絕大部分時間他是隱藏得很好的虛無主義者,偶爾又對某些人或事物迸發出強烈的情感。

那位先生知道,組織是卡沙夏在意的一部分,甚至是他自我的錨點。因此卡沙夏很難背叛。

但不背叛不代表沒反抗,他總會想辦法一次次試探他的底線。

“所以,先生,很抱歉給你惹麻煩了。”川上濟說道,“以後我會聽從命令的。”

按照流程,清洗記憶後我肯定會比現在“更聽從命令的”。

…………

從暫時關押蘇格蘭的牢房裡出來後,和那位先生的談話不經意地從川上濟的腦海裡冒出來。

往好處想,他至少不需要寫三十萬字的報告了。

伏特加在他旁邊,手上還拿著一串鑰匙。不知為何,川上濟愣是從伏特加滿是橫肉的臉上,看出一絲視死如歸的悲壯。

“卡沙夏,你該進去了。”

既然川上濟為蘇格蘭擔保,在蘇格蘭接受審訊期間,他也要在牢房裡待著,直至蘇格蘭的真實身份被審出來。

流程還是要走,就不知道,他清洗記憶會被安排到什麼時候……

執行關押卡沙夏這一任務的是伏特加,在川上濟半是威脅半是哄騙的話術下,伏特加成功被忽悠著將他放進去和蘇格蘭見了一面。

川上濟也沒閒著,乘機用摩斯電碼和蘇格蘭串供。力求把髒水潑到黑麥身上。

至於黑麥之前是想殺死蘇格蘭,還是阻止蘇格蘭自殺,他是不在乎的。他和黑麥威士忌又不熟。

“啊,沒錯,多謝提醒,麻煩了呢。”川上濟微笑著說道。

伏特加又因灰髮青年瘮人的微笑打了個寒戰。

卡沙夏身上所有的危險物品都被收走了,包括眼鏡。因此,那無神的純黑瞳孔露了出來。

伏特加開啟蘇格蘭旁邊的牢房,川上濟乖乖走了進去。沒等伏特加動手,川上濟自己給自己戴上手銬。

“再見了,伏特加。”他還不忘衝伏特加擺擺手,連在手銬上的鐵鏈叮噹作響,“替我向琴酒問好。”

…………

“向我問好?”聽到伏特加的轉述,琴酒嫌惡地皺眉,“卡沙夏還真是有恃無恐啊……”

這時黑麥威士忌正坐在琴酒對面,聽到卡沙夏的代號,他抬起頭。

能完好無損地坐在琴酒對面,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結果之一。

在突然昏迷後,黑麥威士忌就做好了身份暴露的準備,現在回想,他要救蘇格蘭的舉動簡直冒著極大的風險。雖然如此,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麼選。

吞噬

根據琴酒說的……卡沙夏應該就是在天台上突然襲擊他的罪魁禍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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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快樂~單身狗戰線聯盟。

感覺川上濟只能和檸檬糖相親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