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麥威士忌沒想到蘇格蘭會打斷他,他愣了幾秒,低聲說道:

“所以我的誠意不是空穴來風的,明白我的意思了嗎,蘇格蘭?”

蘇格蘭說到點子上了。

世良真純的確是黑麥威士忌做下如此決定的原因之一。

不僅僅是因為蘇格蘭沒有把車站上的事情上報,更是因為……在把世良真純從綁架犯手上營救出來這件事,公安也出了很大的力。

同一陣營的情況下,黑麥威士忌並不希望蘇格蘭死。而世良真純更是讓他有了更直接的私人理由。

當然,現在這個情況,徹底營救蘇格蘭並不容易,釋出了追殺令的琴酒正在往這邊趕。

黑麥威士忌只能提供路線,讓蘇格蘭繼續逃亡,然後聯絡FBI的人接應。

如果蘇格蘭被其他組織成員捉住了,他FBI的身份可能也會跟著暴露。

心念電轉,黑麥威士忌面上不顯,他剛打算開口,繼續勸說蘇格蘭放棄自殺,接受他的逃亡計劃,卻感到脖頸處一痛——

捏著左輪手槍後部的力道忽然鬆懈。在突然襲來的黑暗裡,黑麥威士忌控制不住自己跪在地上。

蘇格蘭也沒有找到機會乘此自殺,因為幾乎是同時,他得到了和黑麥一樣的待遇,腿部捱了一針。

左輪手槍掉到了地上。

蘇格蘭強撐住身體,靠著牆,在昏迷前,他看見了來者是誰:

穿著黑色風衣的灰髮青年。

他戴著金邊眼鏡,黑色口罩遮住下半張臉。那頭標誌性的灰色微卷發亂糟糟地披散著。

川上濟的步伐無聲無息。蘇格蘭和黑麥威士忌在僵持時根本沒注意到有人進來。

看清來者是誰後,蘇格蘭略微放鬆,他想衝川上濟露出微笑,而扎入血管的強效麻醉劑已經擴散開來。

蘇格蘭終於在黑暗的侵襲下迷失了神智。

…………

沒過多久蘇格蘭就被川上濟弄醒了。

他發現自己仍然在天台,背靠著牆坐在地上,而川上濟蹲在他面前。不遠處,昏迷的黑麥威士忌仍在地上躺屍。

蘇格蘭想要站起身,發現自己卻動彈不得,他試圖張嘴說話,可口舌像灌注了水泥般凝塞。

不,全身上下他能動的只有眼睛。

“麻醉劑需要一定恢復時間,在這段時間裡,記住我的每一句話。”川上濟快速說道,“在逃亡前,我需要排除最壞情況。”

他卻沒繼續說下去,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管藥劑,把針管扎進蘇格蘭的脖子,注射。

川上濟給蘇格蘭打的是新研製出的反C750藥劑。

最壞情況下,逃亡失敗。蘇格蘭被帶進組織的刑訊室。這時候反C750就十分必要,它能保證蘇格蘭在審訊的時候保持神智,不把他供出來。

在此基礎上,蘇格蘭甚至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如果這場追捕沒有決定性證據說明他是臥底的話。

只是反C750沒有經過充分的臨床實驗,也不知道給蘇格蘭注射會不會出現過敏之類的反應。

與此同時,系統不但沒有跳出【任務失敗警告】,反而還推進了10%的進度。

這說明他的決策正確。

現在,川上濟關於蘇格蘭的任務進度已經有90%,離完成還有最後一步。

淡藍色的藥水被壓進血管。然後,川上濟收起空針。

他一巴掌扇到蘇格蘭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