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逐漸放鬆腳步,落在後面,黑麥威士忌則領先他們一兩步的距離。

“聽說你最近加入琴酒的行動組了?”波本問道。

是在裝模做樣地套情報,蘇格蘭看懂了自己幼馴染的意思。

身為無孔不入的情報組成員,波本不對蘇格蘭的工作變動有所表示都違反人設。

“曰本的行動組不一直都是琴酒統領嗎?”蘇格蘭熟練地裝傻充楞。

口頭上你來我往地試探,私地下在黑麥威士忌看不見的地方他們瘋狂地交流起來,蘇格蘭知道波本肯定想問卡沙夏的事,率先丟擲重磅炸彈:

【卡沙夏好像不是組織成員,他可能是臥底,CIA的,但我沒有證據。】

波本的笑臉有了一絲裂痕,他一瞬間都忘了自己想和蘇格蘭說什麼,乾脆就順著這個話題延申:

【其實……在炸彈廠的那次任務我也有這個感覺,不過一直沒告訴你,因為同樣沒證據。】

…………

三人分道揚鑣的時候黑麥威士忌終於回頭,波本狠狠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走了,像是碰了軟釘子——

事實上蘇格蘭也的確是個軟釘子,太極打了半天硬是沒向波本透露什麼有用訊息。

蘇格蘭則依舊掛著溫和的微笑,對他的打量泰然自若。但和一年前比起來,這位貓眼青年幾乎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僅是從話術上來看,就縝密了不少。

黑麥威士忌就有了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倒不是悲春傷秋什麼,就是以一名臥底的角度來看,覺得有點微不足道的可惜。

在威士忌三人組階段,他們三個雖然互不對付,但黑麥能感覺到安室透和綠川影都不是冷血殘忍的人,換句話說,雖然幹了這行,但骨子裡沒有徹底爛透。

而現在……他們似乎被組織同化得差不多了,雖然自己表面上也是如此。

“那麼我也走了,黑麥。”蘇格蘭打了個招呼。

黑麥威士忌沉默地點頭,他將自己的轎車開向和蘇格蘭相反的方向,檢查了一番車上確定沒竊聽器後,他聯絡上自己的上線:

“朱蒂,幫我關注一個人的行蹤,世良真純,必要的時候保護她。”

這一刻,黑麥威士忌似乎終於記起自己的真名是赤井秀一:

這麼做完全是出於私心,讓FBI保護世良真純不會對他的潛伏有絲毫幫助,甚至適得其反。但沒有任何理由能讓他把自己的妹妹牽扯進來。

他聯絡的上線是朱蒂斯迪林,他的前女友,因為臥底的原因赤井秀一和她分了手。

說實話,這樣的關係放到工作中很尷尬,但他們都能做到不讓私人關係影響大局。

但有時候,這份私人感情可以稍稍利用,FBI都有背景審查,自然知道世良真純是他妹妹,求助於朱蒂被人質疑公權私用的機率更小。

“好的。”朱蒂回答道,她猶豫了幾秒,還是輕聲說道,“要小心啊……秀。”

黑麥威士忌沒有更多言語,他結束通話通訊。

聯絡了朱蒂,他心頭的不安被稀釋了部分,但是,黑麥威士忌依舊能嗅到山雨欲來的氣息。

混到他這個地步的人會對自己的預感分外敏銳,黑麥威士忌徹夜未眠地等待FBI的回覆。

而朱蒂傳來的訊息讓他的心沉到谷底——

世良真純,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拐走了。

------題外話------

……你們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