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教訓人時還是像松田陣平那次一樣遠端打狙吧。川上濟想道。

“啊,那位被新木先生辱罵的川上先生是我。”灰髮青年恰到好處地插入警方的聞訊,“很遺憾,新木先生似乎對我產生了一些誤會呢。”

成功吸引了後燈明慧和警員的注意,川上濟表情苦惱地繼續說道:

“雖然,新木先生衣物質量不過關,而且那時我在他身邊,但事實上我和新木先生沒有任何肢體接觸,只是趕巧而已。”

川上濟打算繼續咬死不認。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反正沒留下決定性證據,只要他不主動承認,像那些腦子不靈光的兇手們一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捱到世界末日都沒人能定他罪。

再說,混水摸魚轉移話題也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

“趕巧?你難道不是想故意讓新木先生丟臉嗎?”後燈明慧氣憤地喊道,“不然你為什麼要跟著阿笠博士上臺——”

“行了,閉嘴。”川上濟冷漠地打斷後燈明慧的質問,他的態度瞬間強硬起來。

這位臉色蒼白的灰髮青年歪著頭,在這個角度,他的眼鏡鏡片沒有任何反光,透明得猶如虛無。

因此,在場的人能清晰看見川上濟純黑的,沒有一絲反光的瞳孔。

說實話,相當瘮人;後燈明慧想說的話被川上濟無聲無息地懟回去了。

“你的表現一直很奇怪啊,後燈先生。”

川上濟輕聲說,

“在警察到來之前,你迫不及待地將殺害新木隆的罪名往我身上推,現在又迫不及待地指認我想讓新木先生丟臉……還是在這兩件事都沒有明確證據的情況下,你這樣子相當像賊喊捉賊啊。”

“賊喊捉賊?”一旁的警員驚撥出聲,相當具有捧哏的專業性。

“若之前的問訊我沒聽錯,你,和宇江先生才是出現在第一案發現場的人,嫌疑最大的應該是你們才對。”川上濟解釋道,“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後燈明慧表現得不像是賊喊捉賊嗎?”

“讓新木先生當眾出醜和殺害新木先生說不定都是你們的手筆:前者可以轉移注意力,讓警方的眼光被推出來的替罪羊吸引,以便你們逍遙法外……

“若我沒有出於好奇跟著阿笠先生上臺,被指認為兇手的應該是他了吧。”

“你胡說!”

被牽扯進來的另一人宇江悠真漲紅了臉,他看似是向川上濟抗議,懷疑的眼神卻看向後燈明慧。

與此同時,其他人看向後燈明慧的目光也不對勁起來。一瞬間,他成為眾所矢之的人。

所以說打嘴炮就是這麼容易,川上濟在心裡小聲嘀咕,順便吃了枚檸檬糖,哪怕你全盤胡扯,只要看似句句有理,渾水摸魚太容易了。

“所以,按川上先生的意思,我才是真正的兇手?”後燈明慧不怒反笑。

“我可沒這個意思。”

把糖紙放回口袋,川上濟再次掛上一貫溫和的笑意,

“誰是兇手可不是靠打嘴炮……我是說靠推理能定的,這些只能起到輔助作用。

“究竟誰是兇手,需要靠證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