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如果你的確好奇的話。”川上濟說道。

他迅速坐起身,黑色的風衣從身上滑落。他裡面穿了件白色襯衣,皺皺巴巴的,藉助電視機微弱的燈光,蘇格蘭看見對方脖子上有一道淤痕。

“我現在因某些原因受了點傷,因此會吐血,不過也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回來了。”川上濟解釋道,“至於別的,別問。”

“但是——”

“別問哦~影君。”灰髮青年歪起頭,面帶微笑,“我不知道琴酒對你添油加醋了什麼,但不要管那個傢伙,別做多餘的事。”

“……我想問你什麼時候康復。”蘇格蘭嘆了口氣,說道。

“12個小時,12個小時就夠了。”川上濟慢條斯理地說,“我告訴過你具體時間。”

“12個小時肯定不夠,別告訴我你吐血只是咬破了舌頭。“蘇格蘭迅速反駁。

或許這點琴酒是對的,川上濟思考,不能把搭檔關係相處得太好了,現在蘇格蘭都會反嘴了。順理成章地把這件事情湖弄過去不行嗎?

“我咬破了啥和你無關。”川上濟冷冷道,“或許說,你在懷疑我?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

懷疑?蘇格蘭一下子沒跟上川上濟的腦回路,懷疑什麼?難道川上濟知道他懷疑他的立場?

“琴酒有資格覺得我是老鼠,是因為他勉強資歷比我老一點,雖然酒廠內部不怎麼論資排輩。”川上濟的聲音說不出來的陰陽怪氣,“或許那傢伙讓你監視我?他有給你加工資嗎?還是你自己想衝點業績?”

不是……蘇格蘭感覺到無比荒謬,一瞬間他哭笑不得。川上濟不對勁,很明顯不對勁。

“琴酒不管發工資。”

第一時間,蘇格蘭想到的竟是這一點,然後他還把這一點說了出來。

“別轉移話題呀。”灰髮青年溫柔地笑了,這笑容裡惡意滿滿,“雖然在組織裡找同僚的紕漏踩一升一很常見,但是別把注意打到我身上。”

川上濟離開沙發,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搭檔,那股黏稠粘膩的惡意依舊無聲地在空間裡湧動。蘇格蘭注意到他光著腳,鞋都沒穿。

“你是不可能找到我破綻的,因為我不會有破綻。倒是你,蘇格蘭,你破綻滿滿。”

“破綻滿滿”。

蘇格蘭整個人驚出了一身冷汗。

一瞬間,呼吸停滯,蘇格蘭死死地盯著川上濟的眼睛,但是鏡片遮擋著,他依舊看不清。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警告達到了效果,川上濟十分滿意地轉身離去,他如同幽靈一般,走路悄然無聲。

明天就讓一切恢復正常,川上濟想,C750也代謝得快差不多了。

系統釋出的任務還是讓川上濟思考了很多:首先直接檢舉這些身份不清不楚的可疑者肯定不行,一是沒證據,二是要獲取人物點。

但是,川上濟也沒興趣和義務幫他們遮掩什麼,至少現在沒有,甚至一想到之前他對阿馬尼亞克的包庇川上濟就來氣。

日後,或許可以逐步放開對蘇格蘭的控制,川上濟下定主意。

在此之前,川上濟和蘇格蘭幾乎形影不離,身為酒廠老人,川上濟放給蘇格蘭的任務都是經過精心篩選的,難度適中,保密性不強的任務,為了訓練蘇格蘭的隨機應變能力他往往臨時通知。

這是保護,也是限制。

蘇格蘭能從他這裡學會很多東西,也不會在沒成長起來時遭遇無法解決的問題,但同樣會很難深入組織,很難得到獲取情報的機會。

川上濟決定,在今天之後,用對待之前那些搭檔的方式對待蘇格蘭:

他再也不會限制蘇格蘭的資訊渠道,也不會提前篩選任務的難易程度,而是把一個個誘餌擺在蘇格蘭面前。

然後冷眼旁觀對方自生自滅。

如果蘇格蘭表現良好按捺不動就當作無事發生,如果出現紕漏,就再上演一次阿馬尼亞克事件。

反正關鍵人物也不止蘇格蘭一個,殺掉一兩個應該不會產生留言裡“戲會砸,世界會崩潰”的影響,應該吧……

之前的警告,是川上濟最後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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