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失敗是一回事,受傷是另一回事。只要是自己人,酒廠對待傷員還是很厚道的,波本和卡沙夏一回組織據點就進入了醫務室。

至於風見裕也想象出的血腥場面,說實話,除非臥底身份石錘了,基本上不可能發生。

根據醫務室的診斷,兩人受到最大的傷害,反而是吸入過量毒氣,以及口腔和呼吸道的灼傷。

於是,兩人各上了一臺吸霧機。就是那種流感病高發時,兒科常見的,用於霧化吸入的機器。

至於霧氣裡有什麼藥,川上濟不知道,反正吸得挺舒服的。

除此之外,波本的傷腿打上了石膏,川上濟則被扒光上身——那繃帶防火隔熱的本領堪憂。

因此,川上濟在用絞索盪鞦韆時,不僅領悟到煙燻豬肉製作方法的真諦,還得到了不同程度的燙傷傷作為饋贈,所幸不重。

川上濟還找上了繃帶的發明者扯皮,結果那個屑貨在無情嘲諷後,竟還讓他寫一份使用心得發過去。

第二天中午。

蘇格蘭進入病房,他看著兩個病號帶著霧化器,差點以為自己進了重症監護室。

特別是波本,躺在病床上,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你總算來了,我好無聊——】

川上濟向蘇格蘭打手語,他上半身塗滿了白色藥膏,因此沒法躺著,只能坐著,除非他想把藥膏蹭到床單上。

蘇格蘭沒忍住打量了一眼:灰髮青年瘦弱得近乎病態,隨著一呼一吸能看見兩排翕動的肋骨。

【非禮勿視哦,蘇格蘭。】

川上濟又打了一句手語,他並不喜歡他人過於直接的目光。

帶著霧化機就有一點不好,不能說話。沒人聊天,川上濟都要憋壞了。波本那個傢伙又根本不理會他的手語,一直閉上眼睛裝睡覺。

這讓川上濟飽嘗寂寞,一種人類對著大猩猩比劃的寂寞。

願世界溫柔以待那些達爾文進化論的漏網之魚,特別是我身旁的這一條。

川上濟在心中祈禱。

他急需一個智商和他相差不大,能進行有效交流的小夥伴,於是川上濟用郵件騷擾琴酒半個小時,成功地盼來了蘇格蘭。

正常情況,任務失利,還和官方勢力有牽扯,按照組織的規定,他們兩個應該與世隔離,傷好後接受檢查,走一遍流程。

但架不住川上濟太煩人——他也沒主動要求蘇格蘭來,就是不停地發垃圾郵件,嘗試和琴酒聊天。

因為卡沙夏有直接和那位先生聯絡的許可權,琴酒要收他手機還得找先生報備。結果在琴酒報備的時候,那位先生直接讓琴酒派個行動組的人去陪護,順便監視。

琴酒乾脆把蘇格蘭丟過去了。

蘇格蘭能來,說明那位先生對他任務失敗並不憤怒。試探出這個結果後,川上濟不由得放鬆下來。

「你這是燒傷?」蘇格蘭問道,「嚴重嗎?」

【沒錯,不嚴重,其實我都不打算上藥,但醫生那邊不願意——加上口腔和呼吸道灼傷,我都快無聊死了。】

「口腔和呼吸道灼傷?那麼應該不能吃糖了吧。」蘇格蘭很快抓到重點。

川上濟愣了幾秒,隨即瘋狂比劃起來:

【不不不醫生沒說當然可以反正我傷得也不重沒幾天就能出院糖肯定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