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是個好孩子啊……”馮夫人讚賞著,轉頭看向馮啟年:“老爺,我看這齊先生既生得俊朗又是位賢才,不如把清兒許配給他如何?”

齊峻本來就被馮夫人看得有些害羞渾身不自在,一聽這話頓時整個人都石化了。

更讓他心慌的是,馮啟年聞言竟也笑意滿面地捋著鬍鬚看向他,從他臉上絲毫看不出反對的意思。

馮清就站在她母親身後,聽到母親當著她的面說出此話也是一驚,當即紅著臉扯了扯母親的袖子。

“馮大人,馮夫人!此事萬萬不可,小生哪敢高攀再說我已有妻……”齊峻連連擺手,把雲霏給搬了出來。

“欸,這話說的!我後來專門瞭解過。你與那雲霏姑娘之間既無夫妻之實,也無婚書聘禮,算得哪門子夫妻!你且答應此事,權當成全我一片心意。”馮啟年笑著搖了搖頭,拉著齊峻的手輕輕拍了拍。

齊峻看著馮啟年和馮夫人一唱一和地為他們的女兒說媒,內心感到一陣苦澀和無奈。

他此番潛進縣尉府本是為了探聽訊息,哪料正好撞上何文興,一氣之下便尋機順勢解決了何文興平息了叛亂解除了危機,壓根就沒想著要從中得到什麼。

可現在怎麼倒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馮清第一次見齊峻,是在齊峻和鄧方結拜的那天晚上。

她對齊峻的印象還不錯,不過那時馮啟年還被宋喜在政治上壓得緊,她對自己的定位就是父親政治聯姻獲取支援的工具,因而一直沒有想過男女之事。

此時她的父母有意與齊峻結好為她作嫁,相比於淪為政治工具,嫁給齊峻這樣的才子兼恩人自然令她心動。

可她低頭紅著臉躲在母親身後,聽到齊峻多次推脫婉拒之後,心情逐漸沉落了下來。

見齊峻婉言拒絕,馮啟年仍不死心地想繼續勸說幾句,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哭聲。

馮啟年和馮夫人俱是一愣,轉身看去才發現馮清的眼中抑制不住地滾落著大顆的淚珠。

“哪裡有你們這樣的父母!齊公子嫌諱也就罷了,你們還硬要把清兒往人家身邊塞,你們考慮過我的感受嗎……”馮清哭著抬頭深深地看了齊峻一眼,隨即轉身抽泣著跑向自己的房間去了。

馮啟年愣了一會兒,指著馮清的背影罵道:“你這丫頭還反了天了!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輪得到你插嘴!你娘真是把你給寵壞了!”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清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疼她怎麼了?倒是你,她自小到大你疼過她幾回……”馮夫人連忙擋在馮啟年面前,不忿地替女兒說著反駁的話。

那些之前參與叛亂的縣卒還都被捆在地上蹲坐著,他們本來還都為自己犯的事而憂心頹喪著,現在也都被眼前發生的這一幕馮家親情倫理家庭戲所吸引,紛紛抬起頭來一臉吃瓜的表情。

馮啟年剛想駁斥馮夫人幾句,掃了那些縣卒一眼頓覺臉上一紅。

他本就極為在意臉面,眼下也顧不得再與他的夫人爭論,連忙認錯推著馮夫人去屋裡照看女兒。

齊峻無奈地搖了搖頭為惹哭馮清感到心中有歉,看著馮啟年和馮夫人離開不禁長出了一口氣。

他知道以馮啟年的性格既然認定了這件事,今後就一定還會向他提出來,不由得內心一苦。

“先生!你可算回來了!”這時孫久的聲音從前院傳來,齊峻抬頭望去,只見鄧方已經領著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