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劉奎等人瞬間來了精神,舉起鑿子學著齊峻的方法“叮叮咣咣”地開工。

按照齊峻的分配,一部分負責鑿石頭其他的負責填裝火藥,每半個時辰互換一次分工,迅速形成了一條石雷生產加工流水線。

齊峻也沒閒著,好不容易勸說著百姓們起身散開之後,把從縣牢運送來的剩下的硝石等材料帶到了城樓裡。

既然死囚們不敢繼續做了,剩下的材料也不能因此浪費,他只能親自動手繼續制配火藥。

有了之前的製作經驗,齊峻的手法熟練了不少。不多時,他的身邊就又多了幾個炸藥包。

忙完這些,齊峻感到一陣睏意席捲全身。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看了眼深沉的夜色,決定趁著大戰之前難得的間隙小睡一會兒。

兩天兩夜沒閤眼,加上高強度的體力消耗和腦力運轉,再也吃撐不住眼簾沉重的下墜感,齊峻很快便伏在案上睡了過去。

“峻哥!我們……”鄧方帶著徐勝等人來到城樓前推門而入想跟齊峻說些什麼,看到桌案上鼾聲大起的齊峻連忙止住步子,豎起一指對身後的徐勝等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輕地退了出去守候在門口。

“先生!佛拉雞鑄出來了!”劉福遠興沖沖地喊了一聲快步登上城牆奔到城樓前,卻被鄧方給攔住了。

“我大哥太累了,再讓他多睡會兒……”鄧方皺著眉頭對他“噓”了一聲,湊到劉福遠耳邊低聲說道。

劉福遠聽後微愣了一下,看了眼城樓連忙捂住自己的嘴點了點頭。這時城樓的門卻從裡面開啟了,齊峻打著呵欠走了出來,揉著疲憊的睡眼問道:“老劉你剛說什麼?炮弄出來了?”

“先生,我是不是吵到你了?”劉福遠有些不好意思地摸著後腦勺說道:“我這人嗓門大,也沒讓你好好睡會兒……”

“峻哥,你兩天沒睡了,大傢伙可都指著你呢。要不你再睡會兒吧,我這也沒什麼要緊事。”鄧方說著看了一眼劉福遠,眼神中有些抱怨他攪擾了齊峻的睡眠。

“我眯一會兒就行了,再說你們不也是一樣累了好幾天嗎。你先說說炮的事!”齊峻搖了搖頭讓自己更清醒一些,輕輕拍打著腦門看向劉福遠。

“我們盯了半個晚上,按你說的把炮管和子炮都弄出來了。你要的小鐵球也造出來一些,接下來該怎麼辦?”劉福遠說著打了個噴嚏,縮著脖子搓了搓手。

剛從熱汗淋漓的鐵匠鋪裡出來,外面溼冷的空氣讓他感到格外寒涼。

“不錯,效率很快。那張圖上的炮架做出來了嗎?”齊峻為鐵匠們的鑄炮速度感到滿意,同時又不放心地補充了一句:“有炮無架是發揮不了它的作用的,搭個炮架對你來說應當也不是難事。”

“先生你放心吧,圖上畫的一樣不落地都造出來了。那木架就是我親手組裝的,現在都弄好了就等你查驗呢!”劉福遠呲著一口大白牙驕傲地笑著說道。

“你先把那些小鐵球都給我帶過來,我一會兒就過去。”齊峻微笑著拍了拍劉福遠的肩膀,轉過頭對鄧方說:“你們幾個找我什麼事,趕緊說吧。”

“峻哥,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就是徐勝他們幾個想請你喝碗酒,當面謝你的救命之恩。”鄧方說著回頭看了身後的三人一眼。

那三個漢子立即單膝跪地,衝著齊峻一起抱拳相拜:“謝大哥救命之恩!我等無以為報,願不惜此身誓死相隨!”

一個跟在他們身後的縣卒立即提著早就準備好的酒和碗走到三人身邊,擺下三隻酒碗並依次添滿。

“你們的心意我領下了,這酒就免了吧。特殊時期,若是因為飲酒誤了戰機可就麻煩了。等打退了羌兵,再暢飲也不遲!”齊峻連忙後撤幾步,對著鄧方等人拱手推道。

“峻哥,這頓酒咱早就該喝了,你就接了吧。在盤龍嶺那次被土匪攻山給擾了,後來又遇上何文興反叛也沒喝成。這三個弟兄都是實在人,對峻哥你是仰慕已久啊!藉著這個機會,就不要再拂了兄弟們的心意了。”鄧方說著,從縣卒手中接過一隻酒碗親手添滿了捧給齊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