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言財不外露,富不露相。他剛才不得已在店小二面前拿出了銀子被很多人都看到了,這會兒也不得不提起防備來。

“老闆娘你弄錯了,我們不喝酒。”齊峻將老闆娘放在桌上的酒罈輕輕地推了回去,“煩請準備幾樣貴店拿手的小菜即可。”

誰知老闆娘卻盯著齊峻笑了笑,隨手拿起一隻碗,擰開酒罈上的塞子倒進碗中,在齊峻面前喝了下去。

女人抹了抹嘴上的酒漬,衝著齊峻一展空碗,這才說道:“小兄弟,我這可不是什麼黑店,你儘管寬心便是。方才我店裡的夥計不懂事難為於你,這酒就當是賠罪了。”

女人說著抬臀坐在了桌子上,有些曖昧地將一隻手搭在齊峻的肩膀上又為他斟滿了一碗端到面前:“小兄弟,這醉西風可是名傳西北的佳釀,你不想嚐嚐嗎?”

感受著女人近距離撥出的芳香氣息,聞著眼前濃郁的酒香齊峻只覺得一陣心迷意亂。

他從未和一個陌生女人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過,一時只覺得臉紅面熱心跳加速,下意識地往裡面坐了坐遠離和女人的肢體接觸。

“咯咯咯,小兄弟你慌什麼?還怕我吃了你不成?”女人看到齊峻這般窘態,不禁掩嘴一笑。

齊峻搖了搖頭努力使自己的意識清醒一些,隨後看著女人,較勁般地接過她手中捧來的烈酒仰頭一飲而盡。

這酒入口綿軟爽口醇馥幽鬱,口感上雖不及後世的酒,但在這個時代確實算得上是好酒了。

“小兄弟好酒量,這頓酒菜算到我的帳上,二位且安心享用。”女人說著拍了拍齊峻的肩膀,帶著幾分挑逗的將玉臂從他的肩頭輕輕滑下,嫵媚一笑轉身離開了。

“這醉春居的老闆娘,當真是醉人吶。”縣卒一臉痴迷地望著女人離開的背影,痴痴地說道。

齊峻從剛才的恍惚中回過神來,這女人的身上似有一種奪人心魄的魔力,縱然是齊峻這樣的鋼鐵直男方才也被這女人骨子裡的媚勁所魅惑。

醉春居的飯菜確實精緻可口,二人大快朵頤了一番,酒足飯飽之後齊峻頓覺一陣睏意席捲全身。

“先生,我在郡城有個兄弟,我就上他那兒去了。明天趕早我再來接您。”縣卒感激地站起身衝齊峻行了一禮:“先生,這頓飯就謝謝您了。往後有需用我馬三的地方,您儘管吩咐。”

“一頓飯而已,說起來這一路趕車辛苦的是你,應該我謝你才對。”齊峻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說著將一枚銀錠放在桌上:“去看你兄弟空著手也不好吧,再去打壇酒,就當是你送我這一程的謝禮。”

“先生!這……這使不得!”縣卒見狀愣了一下,連忙推辭著向後退了幾步。

“拿著吧,這頓飯算咱們算是都沾了老闆娘的光了。這酒可實實在在是我的心意了。”齊峻說著拿起銀子放到了縣卒的手中。

縣卒還想推脫,但看著手中的銀子還是接受了。

他抬起頭,紅著眼眶對齊峻躬身一拜,隨即走向前臺買了一罈醉西風,又折回來把找零的碎銀放到了齊峻身邊的桌子上轉身離開了。

齊峻只是覺得勞煩了縣卒馬三專程送他到了郡城而贈酒致謝,卻沒想到這一頓飯和一罈酒卻能讓馬三在以後豁出命來報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