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爭吵的店小二和縣卒都被這一聲震住了,當看到齊峻手中高舉的大銀錠時店小二的雙眼瞬間亮了。

“這……哎呀你看這事鬧的,客官你早說啊!”店小二臉上的囂張跋扈之色瞬間消散全無,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諂笑。

“我一站在這,你逮著我就咬!我……”齊峻握著銀錠在店小二的頭上砸了一下。他從安羌縣到定安郡坐著破車顛了一路,早就又累又餓了,誰知到了客棧門口還無端地受了這等冷氣。

心中本就窩著火,看到店小二這副賤樣子更是氣上心頭。

“唉喲!小的錯了……”店小二被銀子砸得雙眼含淚,死死捂著痛處也不敢還手叫罵,躬著身子給齊峻賠禮。

“我們走!偌大個定安郡,我就不信只有你這一家店不成!”齊峻白了他一眼,轉身就招呼縣卒趕車離開。

那店小二看齊峻要走,立馬慌了。這時他也從中覺察出來,這個衣著粗簡不修邊幅的書生隨手拿出來的就是那麼大的銀子,此人深不可測只怕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要是就這麼放他走了,回頭被老闆知道了自己挨一頓責罵不說,只怕飯碗也要不保。

“客官,小的知錯了!小的自己掌嘴!”店小二思忖著,向前一撲抱住齊峻的雙腿哭喊著挽留他。

“你這店,我一個臭要飯的可不敢住啊!驚擾了其他顧客可如何是好?”齊峻低頭看著店小二冷笑一聲,學著他的口吻譏諷道。

“客官說得哪裡話,是小的有眼無珠,您是本店的貴客啊!您要是不解氣,再拿銀子砸小的幾下!”店小二說著閉上了眼睛,等著齊峻手中的銀錠再次砸到他頭上。

齊峻先前砸這廝屬實是氣急了,現在店小二放出這麼低的姿態來認慫告饒,齊峻也下不去手了。

他看了看縣卒,縣卒也是面帶愧色地看著他。此時感受到肚中飢腸發出的響聲,齊峻也懶得再多折騰。

就他這身打扮,只怕郡城高檔客棧門前多的是如這小二一般的勢利眼。

“罷了,快去準備酒菜和客房,我權且記下你這廝,回頭再與你好看!”齊峻收了銀子,悻悻地踢了踢腳邊的店小二。

“好嘞客官!您二位裡邊請!哎呀客官,您可一定要嚐嚐本店的醉西風,一口嚥下去那叫一個勁爽吶!您先雅間就坐,頂樓的上房我這就去給您收拾……”店小二立即一抹眼淚爬起來,也不顧圍觀的人群向他投來鄙夷與嗤笑的目光,領著齊峻和縣卒往裡走去。

“這小子,倒生得一副不知羞的厚實皮囊!”縣卒見狀在齊峻耳邊罵了一句,店小二卻渾然當作沒聽到一邊仍然笑著走進一樓大廳。

“貴客兩位,好茶一壺!”店小二衝前臺吆喝了一嗓子,把他們領到了一處雅靜之處,拉過屏風對著齊峻躬身一笑之後便往樓上去了。

店小二走後,一個女人捧著一小壇酒來到齊峻所在的雅間。雖然女人看著三十來歲的年紀,卻依然風姿綽約頗有半老徐娘的韻味。

“老闆娘你弄錯了,我們沒點酒……”縣卒聞到酒香知道這一小壇酒並不便宜,擔心齊峻花多了銀子吃虧,便連忙出言阻止。

齊峻知道後世的酒吧等場所多有漂亮的女孩子以吃飯的名義勸人點高價的名酒,這種酒託的騙局在後世常見,在古代也不是沒有。

齊峻現在雖然有錢了,可從土匪那裡繳來的錢財不是花不完的。

他有錢,但也必須儘可能地用在更需要的地方,何況他有錢也不等於他是任人盤刮的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