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田空葵希冀地看著他。

“再堅持一段時間,等我比賽結束,來接你,我們一起回家。”羽弦稚生將削好的蘋果,遞到她的手裡。

她接過來,櫻桃小口輕輕一咬,汁水充盈。

羽弦稚生起身告辭,手忽然被她拉住,只見她從枕頭下面拿出了許多稿紙,上面都是她畫的畫,電視機是她唯一的休閒方式,每當她看過他的表演後,就會在稿紙上畫出他的樣子,每一張畫,栩栩如生。

羽弦稚生很喜歡這一份禮物,接過來放進了書包裡。

田空葵笑了,春天般的笑容。

離開病房,羽弦稚生跟源和一龍去了繳費處,準備繳下一期治療的費用。

“已經有人交過了。”看臺護士頭也不抬。

羽弦稚生一怔:“請問是哪一位?”

“對方說是安山家的人。”看臺護士說。

她抬起頭打量著羽弦稚生,覺得好熟悉,不過他帶著口罩,還帶著棒球帽,沒能看出來。

“安山家的人,肯定是安山治了。”回到車上,源和一龍說。

羽弦稚生點了點頭。

文學社之所以會知道田空葵的存在,大機率是因為之前查自己時順藤摸瓜查到的,在此之前,田空葵的費用都是從他的卡里扣錢。

安山治將積分打給他的時候,說了一句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知道,想必正是基於這一點,他們絲毫不擔心自己會亂用積分吧。

“真不錯啊,好人有好報。”源和一龍說。

“要是世界都是這樣的就好了。”羽弦稚生繫上安全帶,“任重而道遠。”

無論是家貓還是野貓,都能快活地跑在春天裡。

羽弦稚生想要打造的,便是這樣的世界,不是整個日本,而是整個世界。

當然,這樣的理想過於遠大。

因此,還是吃飯回家睡覺當雪子的乖寶寶吧。

“接下來去哪兒?”源和一龍問道,“要不要去米西米西,我知道個好餐館。”

“不了,還是回訓練室吧。”羽弦稚生揉了揉眉心。

“明天就是決戰了。”

到那個時候,自己才能放下身上挑著的重擔吧,痛快地去玩吧。

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是鹿火青打來的電話。

聽著聽著,他的語氣產生了變化。

“你確定是那個?”

“我確定,慶應私塾已經將『教堂』移送至了決賽的現場,直到總決賽上才會掀開絲絨布。”鹿火青說。

羽弦稚生接完了電話,剛在田空葵那裡得到了好心情,蕩然無存。

他大概猜到了那是什麼樂器。

——他明白的。

在那種巨大的樂器前,人類是多麼渺小的生物。

九月份的尾巴悄然而至,楓葉遍染東京,總決賽也正式拉開了帷幕。

時間是週六,全天賽程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