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顧向遠無處可去,家能回嗎?能。

剛來海城時,母親打電話說今天看見一個男的,染著黃頭髮歪在沙發上吃蘋果,以為是他。

那會就想回去了。

但沒回,始於尊嚴,他說了是出國來結婚的,不結婚怎麼回去?

再後來屢屢接到家裡的電話,卻沒再動過回家的念頭。

沒細想過原因,感覺大約是因為唐綿不再抗拒,開始若即若離了,結婚好像有望。

這一年,也沒回去。

可唐綿明明說了,他回國去等,她說話也算數的。

但他沒回去,也知道唐綿在她家,開車二十分鐘不到的別墅裡。

就這麼不見面的熬著,給自己一個不走的理由。

唐綿對著顧向遠綻開一抹笑:“還是老條件,你碰我,我跟你結婚。”

“你跟我結婚,我碰你。”顧向遠說完起身,朝屋裡走,心不在焉道:“喝什麼?咖啡行不行?”

唐綿跟著進來,看和兩年多前幾乎一模一樣的洋房沒吱聲,溜溜達達的走進臥室。

那次一眼看見的是個黃油油的獅子。

這次一眼看見的是個半人高巨大的玻璃瓶,裡面全都是五顏六色的玻璃球,滿滿登登的,好看的不得了。

唐綿走進去,伸手想摸。

還沒碰上,肩膀被拽住:“別碰它。”

唐綿收回手,“為什麼?不是你從前說的嗎?你的就是我的,全部。”

“這個不是。”顧向遠側身將玻璃瓶抱在懷裡,轉身朝門外走。

“顧向遠。”唐綿喊。

顧向遠側身:“說。”

唐綿抿唇:“這個玻璃球哪來的?”

“釣魚送的。”

“小朋友玩的那種釣魚遊戲?”

顧向遠低頭看玻璃瓶,恩了一聲。

唐綿手掌緩慢的握成拳,半響後鬆開:“顧向遠,我願意。”

顧向遠皺眉,有些愣:“願意什麼?”

“結婚。”唐綿朝前一步:“我不要求你碰不碰我了,我們現在就去結婚好不好?”

顧向遠嘴巴開合半響:“好。”

唐綿眼眶溼潤了下,接著點頭:“好,但我要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