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堂訣屁股上有個胎記,淤青爛紫。

三歲的時候和哥哥一起洗澡,被取笑後面趴了個蛤蟆,因為這個,氣的一天五頓奶只喝了三頓。

母親說這是愛的印記。

虞堂訣不高興:“騙子。”

“沒騙你。”母親拿年輕時的B超單給虞堂訣看。

能看清形狀時,便能很清晰的看見虞堂訣永遠在下面,被虞堂桓踩著屁股,蜷縮在角落。

大家都在笑,說哥哥就是哥哥,弟弟就是弟弟,在娘肚子裡就是這樣,這叫哥哥管教弟弟。

只有虞堂訣笑不出來,感覺好像被欺負了,好丟臉。

開始上私教課的時候感覺更強烈了點,具體便表現為,上畫畫課時,老師讓自己發揮,哥哥不發揮,總是在他快畫完的時候瞄一眼,然後開始畫。

畫完後虞堂訣舉手,說哥哥抄他的,他畫機器人,他也畫機器人。

老師看倆人的畫,說不一樣,但虞堂桓畫的真好。

虞堂訣蔫吧了,下一秒對上虞堂桓得意的眼神有些憤憤,想去告狀。

緊接著虞堂訣會收到一顆糖。

哥哥給的。

說他們都是男子漢,更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不該為了他比他優秀便不高興要去告狀,這樣倆人都會捱打。

還說父親總說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給虞堂訣聽。

說的頭頭是道,下巴昂著,很自信和大方,特別優秀的樣子。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糖真甜。

虞堂訣喜歡吃,覺得哥哥說的挺對的。

都是兄弟,不該為了個畫鬧,捱打不說了,多丟人啊。

時間久了,虞堂訣只剩一個感覺,這糖是真甜,牙也是真疼。

八歲的虞堂訣沒得過一句誇獎,只得了白白胖胖的身子和臉,還有一嘴的黑牙。

那天在院子裡放風箏,被哥哥叫進了屋裡,說在二樓玩捉迷藏,結束後獎勵一個糖果。

張著嘴被牙醫搗鼓來搗鼓去,虞堂訣已經有陰影了,搖頭不要,小聲說:“二樓是爺爺奶奶住的地方,我們不能進,被發現了是要捱打的。”

虞堂桓說了什麼沒記心裡,就聽見一句送他一套SP的限量版奧特曼卡片。

虞堂訣瘋狂心動。

倆人是沒有零花錢的,吃穿用度全部從老宅裡出,上課是私教,出門是保鏢。

從六歲到八歲,虞堂訣摳小金豬買卡片,一張SP的卡片都沒有,真的很想要。

想要到鬼迷心竅的被指著去爺爺的書房藏也歡天喜地的過去。

剛進去沒多久。

爺爺和虞堂桓進來了,指著角落裡打碎的花瓶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