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郎白起身俯視坐著的田楊。

“咱倆有你爸是我老師,還有我叫你三年哥的情分不假,但關係牢靠至今,是因為你清楚我是什麼人,我不憑虞家照樣是個爺,有無人敢欺的資本。你不敢得罪我,也離不開我這座大山,所以,別再跟我提什麼迂迴,提什麼忍耐,提什麼等等!好好看清楚現在該迂迴忍耐的那個不守規矩的到底是誰!”

砰的一聲。

虞郎白將坐著的凳子一腳踢倒,單腳屈上,眯眼冷笑:“我虞郎白自現在起,一刻不離京都,你要麼豁出田家的全部家當跟我槓,要麼去找那老不死的三個兒子,讓他們將他們那該死的老子給送去精神病院,你自己選。”

田楊眯眼看著虞郎白。

虞郎白和他對視,眼底閃爍著洶湧的殺氣。

田楊成年那會,田家頹勢欲顯。

子嗣單薄不管在哪個家族都是大病。

田家亦然。

叔叔大爺強權在握,為人卻耿直暴躁不懂迂迴。

被寄予厚望最懂隱忍的父親卻無心仕途。

叔叔大爺無子,女兒和他們的父親一樣的性格,嫁人都暴躁的自己做主。

一個嫁給平庸的醫生,一個嫁給偏遠的農場主,對家族無半點幫襯。

田家的前路一眼就能看到頭。

爺爺在世那會將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了他身上。

他很累,很想學父親一樣,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見自己喜歡見的風景。

爺爺去世後,他如願了,跟著父親在深海遊蕩了三年。

那三年,何止是快意。

雖然沒媽,但爹像爹,家真的像家。

後來小白的家世曝光。

父親震怒。

無論如何,他姓田。

和他牽扯上成為師生,簡直荒唐!

虞郎白學位拿到那天,父親和他斷了師生關係,帶著他回京都。

可那會的京都因為爺爺去世已經開始變天了。

叔叔大爺暴躁,被對家推進了陷阱裡。

父親想重挽田家榮光,卻無力迴天,強權是被錢養出來的。

田家缺錢。

他臨死前給已經成年的虞郎白寫了封信。

以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口吻勸他,子欲養而親不待。

接著求他,幫襯他一把,幫幫田家。

虞郎白比誰都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