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鼻青臉腫蹦起來接著和他們打,大眼睛裡全是不服輸的倔強。

不會委屈,不會認輸,就這麼昂著脖子,像個不知道害怕的大白鵝。

他那會膽小,個子比墨柒差了半個腦袋,總是弱弱的勸:“別這樣。”

墨柒回答的擲地有聲:“一次不打怕了,他們會沒完沒了。”她說著會流鼻血。

很怕他看見了會擔心,便昂著脖子,用鼻孔對著他說話,然後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將鼻血擦掉,若無其事的說:“沒事了,走吧。”

江尋每次都能看見。

因為墨柒小手很髒,抹鼻血抹不乾淨卻不知道,最後留點血汙再留點髒汙,就這麼喜笑顏開,若無其事的看著他。

從前這樣是寬他的心,保護著他別難過。

現在卻是……

他看向樓下輪椅上的人。

現在不想他難過的那個“他”不再是他,變成了虞郎白。

她真的很喜歡他啊。

旁邊的虞堂桓笑笑,往後退了一步。

虞郎白手裡還有人,江尋這煞筆不知道,他知道,是世世代代跟著虞家家主的人。

而江尋的,是阿三家剩下的人。

兩者都不容小覷。

所以只能狗咬狗,最後兩敗俱傷,一起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今夜。

明天,深海的地界——是他的了,只是他的。

他眼睛在墨柒的背影定了一瞬,這樣就沒人跟他搶墨柒了。

虞郎白一直抬頭看著墨柒,直到江尋手抬起。

身後顧向遠還在嘀咕:“你粉底擦太厚了,剛才在車裡擦汗蹭了我全身。”

虞郎白眯眼:“等一下。”

江尋抬起的手沒放下。

虞郎白從懷裡掏了根菸,低頭去按打火機,卻沒力氣按著。

顧向遠接過打火機給他點:“裝裝樣子就行了,你現在臟器受損,不能抽菸。”

虞郎白抽了一口。

顧向遠想發火,頓了半響算了,他家爺打小就要面子。

想到這給不識好歹的墨柒又記了一筆。

眼巴巴的來,竟然說不想見他。

虞郎白吐出菸圈:“都出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虞堂桓衝樓下使了個眼神。

樓下保鏢進來,推搡著上一秒還光鮮體面的人上人。

大家都是在圈子裡玩的,只看場面便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爭先恐後的往門口跑,齊刷刷的避開了虞郎白的輪椅。

人走的差不多了,虞郎白就著菸頭又抽了口:“讓墨柒也出去。”

江尋冷笑:“你管太多了吧。”

虞郎白丟了煙,聲音很啞,漫不經心,卻字字認真,“她會怕,做噩夢哭的那種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