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從半夜的時候就在響,虞郎白那時候在忙,沒心思接,接著打進了酒店的座機,虞郎白把線子拔了。

這會想起來,將手機開機,給顧向遠打過去。

對面急的想罵髒話,最後按捺下來,嘆了口氣:“郎白,出事了。”

虞郎白咬著菸頭,眼底古井無波:“誰死了?”

顧向遠吞吞吐吐:“不是誰死了,是你的臉在深海徹底掉了。”

虞家出身並不光彩,幾十年前黑的差點就掉進深坑裡。

後來虞郎白掌家,雷厲風行,手段很辣,將虞家一點點的洗白。

一塊兇起來的家族沒少背地裡尋他的錯處,想自己沾不到湯的葷腥,就讓虞郎白也吃不上肉。

卻一直沒什麼機會。

因為虞郎白很殘,年幼那會是拎著彈簧刀的殘,雖然可怖,卻並不是無懈可擊。

如今年長,在外頭的名聲比那時候兇狠百倍,也無懈可擊百倍。

所以虞郎白比誰都要臉。

沒臉被人恥笑,代表的不止是虞郎白一個人沒臉,是整個虞家都沒臉,連鎖反應,外頭的那些人會覺得虞郎白並不是那麼的無人敢動他分毫。

虞郎白眯眼,不著痕跡的看了眼熟睡的墨柒。

全身都帶著粉,眼睫毛還有不值錢的貓尿,是壞掉的樣子。

他舔舔後槽牙:“臉怎麼掉了。”

顧向遠開口:“深海宣揚開了,你被帶了綠帽子,鐵綠。”

虞郎白嗤笑一聲:“那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虞郎白覺得不會,知道虞家以後是他的,他會比自己更愛惜虞家的羽毛,畢竟虞堂桓和他不一樣,從小受的是正派的精英教育。

只是除了他,他還真想不出來還有誰。

“很多,反正都是跟虞家有過節的男的。”

顧向遠遲遲等不到迴音,把手機裡從暗網截下來的標紅加粗的檔案發了過去。

虞郎白點開檔案。

入目的是墨柒從前勾搭他那會,整日在酒吧遊蕩的妖豔不值錢的照片。

之前在豪庭鬧的那一出,深海圈子裡的人都知道,這個小妖精現在還是虞郎白的人。

下面是墨柒名下被轉入的房產。

資料驚人。

從那些人賬戶裡出去的,備註是“嫖資。”

顧向遠咳了咳,聲音很低:“雖然我截下來了,但看見的也不少,圈子裡都是看熱鬧不嫌大的東西,所以……作踐下墨柒吧,當著深海圈子人的面,權當殺雞敬猴,如果你捨不得,我提點錢,提前安排幾個堵住他們的嘴,讓他們裝裝樣子。”

虞郎白輕笑一聲,眼底暗沉沉的,什麼都沒有:“屬實嗎?”

“房子屬實,的確是他們給的,但時間線很模糊,摸不清是什麼時候,還要查。”

虞郎白:“不用查了。”

顧向遠“啊”了一聲。

虞郎白扭頭看向墨柒,將菸頭在掌心按滅:“你不是知道嗎?她一直都是這樣,最會拿自己的身子在外頭作踐,不管屬不屬實,蒼蠅都不會盯無縫的蛋。”

顧向遠心口沉了點,隱約覺得還有貓膩。

他總覺得,墨柒不至於此,畢竟她算計了這麼久,最後從虞郎白這得到的,不過是一個心臟,其餘的,房子也好,車也好,錢也罷,只要開口,虞郎白不會不給,他從來都不在乎這些東西。

猶豫了半響,還是開口了:“不至於,她不會拿自己福利院那些小豆丁開玩笑。”

虞郎白抿唇笑笑:“除了這些,還有她鬧騰的便宜妹妹的命,為了報仇,甚至對才幾歲的虞歡下手,是我忘了,她一直都不是個東西,是個狼心狗肺,總也不安分的煞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