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像是被野獸盯上了,血液涼了個遍,嚇的發不出一個字,她沒有見過這樣的虞郎白,若說從前也怕,怕他的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但遠不及這會,怕的渾身都在打哆嗦。

因為虞郎白似乎不用遵循世界的法則,隨心所欲,囂張霸道,哪怕人命在他眼底,似乎都只是輕飄飄的一張紙,只是抬手,就將儈子手的刀遞到了她的手裡。

像是她手指出誰,誰就活不過下一秒。

有人催促:“你他媽倒是說句話啊,真的會死人的知不知道!”

墨柒愣愣的,緩慢的走到虞郎白的面前,蹲下來軟綿綿的拉了下虞郎白的手,虞郎白掐著那人脖子的手便鬆開了。

人已經被打的半死不活,儼然比被拉走之前還睜著眼睛的虞堂訣嚴重數倍。

眾人不敢再留,扛著血跡斑斑的人出去,留下一地狼藉和呆滯的墨柒。

虞郎白手上全是血,等人走光了,好像才想起來自己被墨柒開了瓢。

拿帶血的手去摸自己的額頭。

墨柒真的被他的癲狂嚇壞了,這次徹底明白,虞郎白從前對她,真的是過家家一樣的寬容,真正被惹惱了的虞郎白比她想象中可怕一百倍。

她哆嗦著唇,不想做懦夫和他再服軟,但現實在這,她不得不低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說到最後,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聲音抖成了篩子,全是綿密的哭腔。

虞郎白舔了舔後槽牙,就地坐下,點了根菸,語氣清淡:“說清楚,都是誰動了你?”

墨柒梗著嗓子一言不發,真說了,她怕自己間接成了虞郎白的儈子手。

虞郎白瞧著她哭的可憐兮兮的樣,伸手抹了下她臉上的淚花。

一抹,一道血痕。

有點醜,沒有從前好看。

他嫌棄的嘖了一聲,瞧著她的模樣,拎起袖擺將她臉上的血汙擦乾淨,隨後吻了過去,聲音很低:“墨柒,我和你不一樣,我從來都不是騙子。”

說完三倆下扒墨柒的裙子,咬著她的唇瓣說話:“再敢胡言亂語,爺真的打斷你的腿。”

……

虞郎白給林祥打了個電話:“滾進來!”

林祥一直在門口等著,漏一個腦袋進去,掃了眼沙發上被虞郎白西裝外套包裹嚴實已經睡著的墨柒,賤兮兮的笑:“哥們等的腿都麻了,寶刀未老啊,帶傷還這麼牛掰。”

虞郎白咬著煙將人的腦袋從門縫推到外面,跟著出去,把門關上,也沒管額角已經結了血伽的傷口:“誰動的她。”

林祥有點不好意思的把事情經過講了,末了小心翼翼的:“我瞧著後來那幾個也是面熟的,都是一個圈裡混的,更何況墨柒沒傷到,算了吧。”

虞郎白輕笑一聲:“怎麼著算傷到?”

林祥想說最起碼像你這樣被開了瓢,半響後沒說,提醒了一句:“攔我的那兩個,我瞧著像是和溫梓先一起玩的。”

虞郎白舔了舔後槽牙,淡淡的笑了笑:“溫梓先……好的很。”

說完將菸頭拿下來,單手豎著按到林祥的西裝外套上,語氣冷淡:“沒用的東西。”

林祥自知理虧,沒在意這點報復的小手段,賤兮兮的問:“今這事鬧的大,你打算怎麼著?人太多了,嘴可不好堵。”

虞郎白沒應,給顧向遠打了個電話讓他把車停到門口,轉身進包間把墨柒抱了出來。

墨柒半夢半醒,手攬著虞郎白的脖子,夢中還帶著吭吭唧唧的哭腔。

林祥掃見虞郎白懷裡墨柒蓋著的西裝外套下漏出的半截白嫩的小腿,嘖了嘖,覺得挺遺憾的,因為好的總是虞郎白的。

像沈雪,也像墨柒。

……

墨柒被丟到香樟路的床上就醒了。

翻身打滾拉著虞郎白的衣角:“你去哪?”

虞郎白回頭看了她一眼:“有點事,你先睡。”

墨柒眼睛眨眨,又想哭:“下次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