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口氣,將心底的暴虐按了下去,重新點了根菸:“我說了,晚上聽話點,心臟我許給你。”

墨柒喃喃自語:“可你從前也說了,只要不招惹虞堂桓,心臟,你也許我。”

墨柒沒等回答,轉身走了,背影很單薄,帶了點說不出的死氣。

虞郎白睨著她的背影皺了眉,給顧向遠打了個電話,問怎麼和她說的。

顧向遠一邊滿大廳的找墨柒,一邊小聲解釋,說前面的都說了,但是沒來得及說你會把她帶回去的事。

顧向遠說著,眼睛微亮:“看見她了,正下樓呢,我去跟她說清楚。”

虞郎白打斷:“不用了。”

顧向遠微怔:“什麼意思?我草,你不會又來那套吧,墨柒野性難馴,你馴這麼多回了,還沒清楚?”

虞郎白聲音很淡:“你說,她到底是真的想要個心臟,還是想要別的。”

顧向遠愣了下:“什麼別的?”

虞郎白冷笑一聲:“虞太太。”

從前的虞太太說的自然是虞郎白太太的位子,而今這個虞太太,顧向遠知道,絕對不會是虞爺太太的位子。

他乾笑兩聲:“怎麼可能呢,她最開始不就是想要個心臟嗎?開始的時候在我面前也是……”

顧向遠說不下去了。

虞郎白在電話那端嗤笑一聲:“開始的時候在你面前說的就是想當虞太太,那時候,可半句沒提過心臟。”

接著囑咐什麼都不用說了,把電話掛了。

顧向遠看著黑屏的手機,抬頭看了眼墨柒單薄的背影,嘆了口氣。

晚飯開始之前,墨柒被帶去重新換了套裙子。

她自己挑的,大紅色的,和最開始勾搭虞郎白的那套差不多。

手機輕震了下。

她拿起掃了一眼,怔訟了一瞬,將資訊刪除。

隨後仔仔細細的畫了個妝,在眼尾的位置點了個大紅色的鑽。

墨柒細細的照鏡子,掃見化妝臺上的香水時有些怔訟。

是和虞郎白第二回之前,他遞過來的,說以後來見他,一定要用,不用就不用來了。

墨柒捏起來仔細的看了眼,就是那瓶,一模一樣。

虞郎白對這香水味是戀慕到了骨子裡。

她揚手,瀟瀟灑灑的灑了全身,隨後又照了下鏡子,而後推門而出。

到樓梯拐彎的時候,還是沒忍住,慢吞吞的紅了眼圈。

不管被虞郎白送多少次人,她總是忍不住。

因為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因為自己真的是大錯特錯,從最開始就選錯人了。

她收拾好情緒,抬腳下樓。

入眼的是滿庭嘻嘻哈哈的笑聲。

沒了家室牽絆的男人聚在一起,嘴巴向來葷的無所顧忌。

墨柒掃了眼坐在尾處正在看自己的虞堂桓。

接著掃向了坐在主位的虞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