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見過,甚至沒有想過,白玫竟然會哭。

此情此景,此生足矣。

人生難得一知己。

就在這個時候,朱敬軒推門進來,直接說:“怎麼回事,你們……”

話音未落,就見到兩人在促膝流淚,頓時傻眼。

朱敬軒愣了幾秒,趕緊回身將門關上,又關好百葉窗,方才換了一個柔和的語氣,道:“好了好了,我也不想批評你們,但是按照集團的規定,你們說,這事怎麼辦?”

“我……”小張剛一開口,就被白玫拽了一把,她蹬時閉嘴。

“要麼留下我和小張,要麼我和小張都走。”白玫很冷靜地說。

“師傅……”小張不明白玫的用意,趕緊試圖提醒白玫,不要意氣用事,都說好了呀,她可以走的,正好丟卒保車,順便的事,兩全其美。

何必綁在一起?

白玫暗暗用力,在給小張傳遞暗號,讓她不要激動。

小張這下確實有些發矇,看來師傅的本事還有得她再學上一學。

朱敬軒用他慣常的動作雙手十指交叉撐住下頜,一邊沉思一邊看著白玫。

“白玫,你是老員工,我不是當著小張的面說這話,剛才的事態我已經瞭解過了,動手的是小張,按照集團的規章制度,要走的是她,而不是你。”

“我想問你,”白玫說,“你是不是要憑藉我的配合來完成你的目標?”

朱敬軒一愣,看看白玫,又看看小張,點點頭,道:“是的。”

“那如果小張因為這事被處罰走掉的話,我是不是也因此會受到同事們的另眼相看?最起碼,我的威望就沒有了。”

“哦,我懂了。”朱敬軒放下手,站起身,來回踱步。

小張也懂了,她看看白玫,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考慮問題的層次就是不一樣。

“那你有什麼好的方案沒有?”朱敬軒停下腳步,問白玫。

“這件事只能門店內部捂住,畢竟,馮珍珍也沒有什麼大礙,再說,事情是因她而起,小張年少氣盛,動手正中了她的圈套,她就是要藉此趕走我,或者給我一個打擊,讓我受制於她。”白玫說,“如果她的目的因此而得逞,我肯定是要走的,因為這觸犯了我的底線。”

朱敬軒點點頭,示意白玫繼續。

“但是我知道,你也要給馮珍珍一個交代,門店也同樣需要她。”白玫話還沒說完,就被朱敬軒的鼓掌打住。

“我就知道你白玫不一般!果然沒有看錯。”

白玫笑笑,勉為其難地接受了這個不合時宜的彩虹屁,又道:“剛才小張給我交底,她已經打算離開公司,是因為個人發展的問題,所以,不用你來處罰她,她也是要走的。”

“那正好呀!”

“咳!”白玫清了清嗓子,耐心地說:“她可以晚一個月再走,等這事平息之後再走,正常的離職。”

朱敬軒方才反應過來,白玫之前講過的意思,她白玫不要面子的嘛!

“好,那我懂了。”朱敬軒輕鬆起來,他說:“我可以頂住馮珍珍的壓力,頂一個月,到時候小張自動離職,事情不了了之。”

“你不要頂她,你頂不住她的。”白玫說,“你拖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