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喜歡(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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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容不知道張揚要做什麼,暫時的,也不願意去想張揚到底想做什麼。
在“徐容工作室”變更為“有容傳媒”之後,甚至更早一些,他就意識到自己已經失去了對公司的控制。
哪怕他是公司的實控人。
因為公司的發展已經不再遵循他的意志。
他最初只想做一個服務於自己的工作室,但是在相繼簽下小張同學、徐行、袁雨、宋佚之後,工作室的發展就瀕臨失控。
而面對這種失控的趨勢,他除了眼睜睜的看著,再也無能為力。
工作室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訴求,哪怕他最信任的小張同學、靳芳芳和李亙,也都有各自的訴求,而他要滿足這些訴求,就必須放棄那些現在看來已經不切實際的幻想。
更重要的是,他逐漸意識到,隨著財富、地位、權力的增加,自己不僅沒有因此開心,反而變得不再快樂。
在一窮二白以及後來基本保證溫飽之時,他每天都能給自己找點樂子,比如樂此不疲的圍堵老師,比如有事沒事鼓勵團長早日達成大滿貫,當初他以為到了眼下的境地會過的更加快樂,但事實恰好相反。
院裡、學校、公司的頭銜賦與了他分配資源乃至制定遊戲規則的權力,但是隨之而來的還有繁雜的事務以及沉重的責任。
他逐漸意識到自己的每一個決定乃至態度都會給自身以及他人帶來或好或壞的後果,這要求他必須仔細衡量自身的每一個決定、每一句話是否妥當。
但是唯有兩種情況例外,第一種是和家人相處,在爺爺的眼裡,他永遠是孫子,在小張同學的眼中,他僅僅只是她的丈夫。
第二種情形就是站在鏡頭前或者舞臺上,因為只有那個時候,他才僅僅代表他自身,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張揚做的事情可能很嚴重,但是在即將開始拍攝之前,他不想去深思。
快樂的時間太短暫了。
“走吧。”
隨著徐容起身,原本站在他一側的王勇泉下意識地退開了一步。
王勇泉自身並未察覺到異常,跟在徐容身邊,一邊隨著往片場走,一邊道:“徐老師,我給您講吓待會的戲,因為梁經綸煽動,學潮再次毫無徵兆地爆發,學生們包圍了民調會、市政府、市參議會等機構,要求懲治貪腐,交出馬漢山,方孟敖挾持了馬漢山,要求他給學生一個交待.”
坐在監視器後的孔大頭視線不經意間掃過穿行在片場當中的二人,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過了幾秒鐘,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再次將視線重新挪回了二人身上,更準確的說是徐容身上。
此時的徐容一身戎裝,目不斜視的徑直前行,執行導演王勇泉跟在他一側,一邊說一邊手上比劃著什麼。
孔生留意的,是徐容走路的步態,他的步子不大,也不快,但卻很有氣勢,以至於讓人下意識地忽略他身邊的王勇泉的存在。
他眯著眼睛仔細打量了幾秒鐘,隱約看出了端倪。
貓在片場角落的眾人也早已停止了漫無目的的閒聊,倪大虹眼瞅董永神色中又湧上了疑惑,道:“有時候啊,人比人氣死人,你看人家這爹媽給這身板,這直角肩,就是啥也不會也能唬人啊。”
王慶祥和王進松都不敢再幫腔了,人董永只是不瞭解徐容,又不是傻,徐容這幾步走出來就把他們剛才編織的童話給戳了好幾個窟窿。
表演講聲、臺、形、表,而徐容一系列的動作展示的不僅僅是他紮實的形體基礎,還有其內心強大的表演自信以及對人物的理解。
相比於後者,外行更容易看到前者,形體本就是學院派的短板,因為以影視為主流的演藝圈對於形體的要求普遍不高。
但是徐容不僅是話劇演員,還是主攻架子花臉的京劇演員,而後者是諸多表演藝術當中最重視形體的行當,透過形體凸顯人物的“神”是看家本領。
武生出身的董永自然也瞧出了這一點,但不可否認的是,倪大虹說的也在理,技術是技術層面,徐容的材料實在太好了,不僅僅是身高,挺拔的身形、流暢的線條都完美地貼合了“軍人”這一理想形象。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我要是有他這張臉、這身材,早二十年就紅了。”
倪大虹見別人都不挖了,又猛鏟了兩鐵鍬,他一點也不怕董永慫,他剛跟徐容合作過《番號》,非常清楚徐容的強項並不在形體,而是那無時無刻都在影響同演者的超強的節奏。
片場正中,徐容站好了位置,看向程昱,問道:“老哥,要不要先走一遍?”
程昱笑了,露出兩排不太白的牙齒,道:“我聽說你也沒有排戲的習慣吧?直接走。”
“好。”
二人對視了一眼,都瞧出了彼此眼中的試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