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張同學自己把自己氣到的情形,徐容早已司空見慣,在高考前給她輔導功課期間,她都能因為做題把自己給氣哭,雖然過了那麼多年,執拗的性格改了不少,可是一旦鑽進牛角尖,一時半會兒的輕易出不來。

他笑著,做出了同仇敵愾的模樣,學著某些情景下她的語氣,道:“這遊戲一點都不好玩!”

“哈哈哈。”

小張同學樂著樂著,心頭的鬱悶當即消了大半,見徐容一臉輕鬆的模樣,起了身,指著電腦道:“簡單的那關好過,可是最難的就不好過了,要不你試試。”

徐容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不試,我又不會玩。”

小張同學惡作劇的心理上來了,拽著他把他按在了椅子上,道:“哎呀,我給你說,真的很有意思的,吶,你玩這個最容易的一關,很簡單的,真的很簡單的,不信你試試。”

徐容歪著頭瞧著突然積極攛掇自己的小張同學,道:“我怎麼感覺你沒安好心?”

“你胡說!”

徐容點了點頭,道:“這麼說我猜對了,你是不是想著等一會兒我也過不了關,然後嘲笑我?”

小張同學眨巴著眼睛,啼笑皆非地看著他:“怎麼可能,徐老師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我?”

徐容拿起滑鼠,問道:“規則是啥?”

“我給你示範一下哈,就是這樣,這樣......”

大概十分鐘後,當徐容一氣兒把各種難度的通關之後,小張同學咬著嘴唇,難以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最難的一關,她已經玩了半個小時了,現在還沒通關。

最讓她不解的是,當徐老師第一下點出了個“6”時,他竟然不在“6”的周圍點了,而是換了個地方。

“徐老師,剛才你第一下點出來6的時候,為什麼不在周圍找?”

徐容神情古怪地瞧著她,反問道:“你為什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四分之一,這麼低的機率,不就相當於考試的時候閉著眼選答桉,那可能做對嗎?”

小張同學突然感覺自己好傻,明明那個格子周圍八個格子,其中六個是地雷,而自己卻傻fufu 地非要拼那四分之一的機率。

徐容說完了,自己倒是愣住了,他突然想出了眼下遇到問題的解決方案。

從抽屜裡抽出通訊錄,找到了一家單位的電話,拿起座機,撥了過去。

“喂,是宋姐嘛,我小徐。”

“最近忙嗎,有點事兒想向姐你請教下,好的好的,明天,好就明天。”

等徐容結束通話了電話,小張同學疑惑地瞧著他,問道:“徐老師你給誰打的電話呀?”

徐容將通訊錄合上,拉開抽屜,又放了進去,道:“話劇研究所的宋所長。”

“你找她有什麼事兒?”

徐容笑著道:“昨天我不是給你提過嘛,我想給院裡的前輩們作傳,剛才去找院長要經費,可是眼下院裡經費緊張,一毛沒要到,本來我想等等,等明年六十週年過完再說,不過剛才玩掃雷倒是提醒了我,院裡沒錢,可以讓研究所出嘛。”

“需要的多嗎?”

“也不少,估計沒有百十萬打不住。”見小張的眼神愈發疑惑,徐容解釋道,“咱們是不缺這點錢,但是不能那麼辦事兒,公是公,私是私,得分開。”

“可是宋所長會給你錢嗎?”

徐容起了身,接了杯水,道:“那要看話怎麼說了,給藝術家們作傳,怎麼能以錢衡量?!”

小張同學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不大確定地問道:“工作成績?”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正在徐容給小張同學講道理的當口,一個徐容最近極度不想見到的人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門口。

宋佚抱著劇本,俏生生地立在門外,正要敲門,見徐容和小張都望著自己,試探著問道:“徐哥,你這會兒,有時間嗎?”

她知道徐容不喜歡這樣,可是頂不住真的好用啊。

最近任院不僅沒吵她,還誇了她好幾次,說她做事有方法。

她其實也怕徐容生氣,可是副導演唐燁一直在給她加油打氣,鼓勵她千萬不能半途而廢。

為此,唐燁給她講了許多徐容過去的故事,才讓她明白自己和他相比起來,簡直是螢火之於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