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安保措施上,他也意識到明天來的恐怕是一條大魚,劇場附近的幾棟辦公樓今天基本上就沒看到有車輛進出。

他仍有點不放心,道:“明天到了劇院,不管遇到什麼事兒,千萬不要慌,那都是消防演習,對了,能不說話,就儘量不要說話。”

小張同學狐疑地盯著他,此時,她終於察覺到了點不對。

徐容心裡還是有點緊張的,院裡今天類似的陣仗,他以前陪著院裡的老前輩嘮嗑的時候,曾聽鄭老爺子提起過,隱約已經有了預感,要是明天沒有意外的話,門口的這條街,除了他們的車牌號,恐怕根本見不到別的車。

只是情況比他預料的還要嚴峻。

第二天一早,徐容一路暢通無阻地把車停到大門前,剛開車門,兩個衣著整齊的保安便迎了過來:“徐老師你好,今天是消防演習,請將隨身攜帶的物品交給我們保管,並接受搜身檢查。”

“演習幹嘛還要搜身......”小張同學本能的就要詢問,可是看到徐容的眼神之後,立刻住了口。

“好的。”

“為了保證演習的順利,你的車我們要暫時停到附近的停車場。”一名大高個的保安對著他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在他說話的同時,劇場門口路過的“行人”當中,一個年輕人突然走了進來,接過鑰匙,直接將車開了出去。

進了劇院,經過剛才的搜身,小張同學稍微意識到了點事態的嚴重性,道:“徐老師,怎麼沒見觀眾啊,不會今天沒人來看戲吧?”

徐容瞥了一眼從身旁經過的年輕保潔,低聲道:“沒事兒,不耽誤咱們演出。”

進了後臺,徐容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聲,太安靜了,安靜的有點可怕。

在他換衣服的當口,看著衣架上掛的整整齊齊的長衫,愣了下,因為他昨天走的時候,特意把長衫的袖口挽了上去,露出了白邊,省得今天麻煩。

《劍來》

而且從其他物品位置稍微改動的痕跡,他也發現了一個事實。

有人昨天或者今天在後臺進行了全面搜查。

臨演出還有半個小時,濮存晰敲響了化妝間的窗戶,低聲道:“小徐,你出來。”

徐容推開窗戶,問道:“怎麼了?”

說著,他起身走出了化妝間。

濮存晰麵皮緊繃著,低聲道:“朱曉鵬和於明佳都被嚇到了,狀態很差,現在咱們倆分頭行動,你跟張萬坤去安撫於明佳的情緒,我去做朱曉鵬的思想工作。”

徐容本來就被今天一系列的陣仗給弄的壓力山大,此時一聽濮存晰的話,有點慌了:“咱們院裡,沒其他人了?”

“院長和任明都在,不過還沒到他們出場的時候,有人在辦公室陪著他們聊天。”

濮存晰輕輕地拍著徐容的肩膀,道:“我知道你的壓力很大,但是如果咱們倆亂了陣腳,今天這場戲就砸了。”

“別猶豫了,趕快。”

徐容深吸了口氣,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現在再讓他演諜戰,他敢保證能比過去演的更好。

走到於明佳的化妝間,此時,於明佳、小張同學坐在其中,而張萬坤蹲在地上,不斷地說著“放鬆”、“不要緊張”之類的話。

他再將視線轉向於明佳,問道:“怎麼了?”

張萬坤站了起來,衝著他點了點頭,低聲解釋道:“她說被嚇的找不到感覺了,剛才我聽她說臺詞,簡直就是硬念。”

徐容看了一眼此時跟沒事兒人似的,坐在一旁握著於明佳手的小張同學,不得不感嘆社會對人的打磨,小張同學肯定意識到了些什麼,可是她對這些感觸並不深,而於明佳常年混跡於影視圈,太明白今天觀眾的份量了。

“徐老師,你有什麼好法子嗎?”張萬坤著急地問道。

徐容輕輕地吁了口氣,也顧不上張萬坤突然轉變的對自己的稱呼,道:“別急,讓我想想,讓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