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劉疆笑著給他遞了根菸,低頭瞧了一眼手錶,道:“再有差不多半個鐘頭吧,我請來的一個女演員會過來,客串陸怡君,到時候,徐老師,你跟我去迎一迎?”

“誰啊,這麼大的譜,還得新傑去迎?”

劉疆卻沒透露,只是故作神秘地道:“等會兒你們就知道啦。”

當徐容看到來人,臉上的表情一時間變幻不定,心道不能吧?

劉疆一瞅見許晴下車,忙迎了過去:“許老師,路上還順利吧?”

雖然幾年過去,時間似乎並沒在許阿姨身上留下絲毫的痕跡,她還是那副打扮,波浪卷,黑色大墨鏡,身材一如既往的苗條,臉上的酒窩,也一如既往的甜:“還好。”

徐容明白了劉疆讓自己跟著出來迎的意義,同樣上前兩步,笑著道:“姐,好久不見。”

自打前年許阿姨去了大洋彼岸之後,他們聯絡就少了許多,即使去年回返,兩人都忙著各自的事兒,連尋常的走動的都沒再發生。

倒並非他膨脹了,在得知許阿姨回來之後,他主動約了她幾次,都被她以工作忙為由拒絕了。

到底是真忙,還是假忙,他也不得而知。

只能在閒暇裡,偶爾的感嘆一下,有些人走著走著就忙了。

許阿姨眼睛彎成了月牙模樣,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道:“你好。”

說完了,許阿姨一邊跟著劉疆往片場走,一邊對劉疆道:“劉導,咱們劇組到底多窮啊,我來的一路,仔細想了半天,你好像自始至終都沒跟我提半句片酬。”

“哈哈哈。”

在笑的間隙裡,劉疆悄悄轉過頭,疑惑地跟徐容對視了一眼,許晴是他呲著臉請來的,可是劉疆很清楚,她之所以同意客串,很大程度是看在徐容這個男一的面子上,只是也不知道今兒是怎麼回事,怎麼跟不認識徐容似的?

他聽說許晴算是徐容的貴人之一,在他微末之時,頗受許晴關照,也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到了片場,徐容望著許阿姨的背影,跟劉疆湊近了點,道:“劉導,你知道咋回事不?”

劉疆撓著頭,詫異地問道:“她過來之前,你們沒聯絡?當時我就是說你是男一,她才同意出演的,不然你真以為我有那麼大的面子?”

“沒有啊,我剛剛才知道她要來客串。”

徐容皺著眉頭,輕搖了兩下腦袋,他估摸著,許阿姨一準兒生氣了。

因為他還隱約記得,在幾年前,她生氣就是眼下模樣,臉上笑嘻嘻,可嘴上的話,既不親近,又不顯得的冷澹。

只是想破了腦袋,他也沒想出所以然來,到底何時何地,得罪過她?

但是對於這位幫助過自己的漂亮卻不再年輕的阿姨,他還是保持著最大限度的耐心,走到了她旁邊,坐了,問道:“姐,最近忙什麼呢?”

許阿姨沒摘下墨鏡,只是輕輕地側著腦袋,道:“準備新電影呢,挺鬧心的,一個挺大的腕兒,本來說好的,辭演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拍成。”

徐容聽著她語氣當中的不滿,立刻道:“這人人品也太差勁了吧,不說腕兒不腕兒的事兒,答應的好好的,怎麼能說辭就辭呢?!”

他知道,當一個女人宣洩對某個人或者某件事不滿的時候,她們需要的不是理性的分析到底是誰對誰錯,或者蒼白無力的安慰,而是希翼傾聽者能夠跟她站在同一個陣營當中,在言語上去勐烈地討伐、抨擊對方。

“確實挺差勁的。”許阿姨臉上忽然凹出了兩個酒窩,似乎想起了什麼,不經意地道,“對了,那個電影的名字叫《與妻書》。”

“額。”

“咳咳。”徐容晃著脖子,輕咳了幾聲,以掩飾乍然生出的尷尬。

那個辭演的腕兒不是別人,正是他徐某人。

電影是影業那邊投資的。

“嗨,姐,其實吧,這個事兒吧,它比較複雜,我那個合約不是到期了嘛...”

“都都都。”

“都都都。”

許阿姨接了電話,聲音立刻變得柔和了許多,道:“哎,媽媽到啦,你在家有沒有聽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