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順利的讓杜衡以為是假的,回到衛生院和王珍珍再三確認收到錢,才算是把心放下來。

現在他要去他的第二個任務家庭了。

下午,趙家窪。

杜衡和趙家窪的村醫趙斌,往目標家庭而去。

趙斌比杜衡小兩歲,但是特別有商業頭腦,不光診所生意被他做的風生水起,自己還開了個養雞場,養著上千只的雞,每天光是賣雞蛋的錢都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此時的他卻是有點皺眉,雖然跟著杜衡再走,但是表情卻是很不情願。

“杜院長,你們管他幹嘛啊,那就是個爛人,好壞不分的人。”趙斌忍不住的嘟囔的出聲。

“趙強還是你本家兄弟呢。怎麼能這麼說。”杜衡不以為意,他還以為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矛盾。

趙斌聽到趙強的名字就表現的很不屑,不喜歡三個字直接就掛在了臉上。

“杜院長,不是我小心眼,非要和他鬥氣,主要是這人真的不識好歹。”趙斌往前緊走了兩步,和杜衡並肩而行。

然後接著說到,“他從高架上掉下來,顱骨粉碎人昏迷,是我和他表哥把他送到醫院,也是我們交錢搶救的。

後來我們一起勸他,讓他不要出院,一定要讓他們老闆給他把病看好再說,可是他不聽我們的話,他老闆偷摸來找他,給了他一萬塊錢,他自己就出院了。現在好了,半個頂門蓋子(頭蓋骨)沒了,說話都覺得腦仁疼。

現在後悔了,想要二次住院,做個顱骨修補,但他們老闆不認了。找警察,找法院都沒招,因為這事是他自己答應的人家,已經拿過賠償了。”

這些情況杜衡的資料裡都有,他當時不在現場,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所以也不好去評價這個人,便勸趙斌,“他可能也是被騙了,當時沒有了解清楚這裡面的事情。”

“他不是被騙了,他就是傻,就是個夯客,腦子缺跟弦,不信自己兄弟,反而信個外人,搞得我們要害他一樣。半個頭蓋骨都沒了,為了一萬塊錢就直接出院,這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麼。”

說起這事,趙斌就是一肚子的怨氣,“現在好了,體力活幹不成,電焊的工作也做不了。稍微刺激一下,頭疼的就不行。

幹不成重活,那乾點輕鬆的活也行吧?我想著畢竟是兄弟嘛,能幫一把是一把。我好心讓他來我雞場上班,每天就給雞喂喂食,撿一下雞蛋。

可他呢,不好好幹,每天睡到中午才來,下午三四點人就找不到了。好不容易找到,才發現他回家睡覺了。你一問,他就說腦仁疼。

杜院長,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糟心,真的就像是抓了一把狗屎,噁心到吐。”

“他可能是真的腦仁疼,畢竟沒有顱骨,腦仁除了一層頭皮的保護,和直接暴露沒有什麼區別。”杜衡說完,自己也覺得這話多少有點虛。

畢竟頭疼和態度,這是兩回事。

按趙斌的說法,趙強不可能一天就兩三個小時頭不疼吧。

所以杜衡趕緊又問道,“那他自己再沒想辦法去治病嗎?”

“想什麼辦法?去醫院問了,他缺失的那塊顱骨,如果要修補起來,就算是用最便宜的材料,手術費、住院費、材料費,可能引起的併發症治療,如癲癇、感染等,最少十五萬。

我爸剛開始還和我商量來著,說是我們給他把錢先掏上,給他把病治好。等他人好了,以後再慢慢還。”

說著,趙斌突然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顯得無力了很多,“後來又發生了一件事,也徹底打消了我們這個念頭,隨他去吧,愛死不死。”